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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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恺撒用枪顶着一个大男孩的背发射,那股子凶蛮就像野兽把利爪插进猎物的心拦里。

     恺撒抓过她的手按在那名暴走族的颈部:“看起来像是实弹的效果,其实是麻醉弹,不用害怕。

    ” 真摸到了稳定的脉搏,惨白的小脸上一下子透出血色来。

    她使劲地点头:“我就说加图索先生是善良的人啊” 路明非在旁边哼哼说:“切” 确实弗里嘉麻醉弹造成的效果不是致命的,但恺撒没有让真去检查那两个家伙下颚骨裂的情况如果不找个顶尖的骨科大夫做手术,只怕他们得换全塑料的下颌骨。

     除了家主庞贝用风sao解决问题,加图索家的其他人都不吝使用暴力。

    恺撒的心情非常不好,女孩们的哭声刺激着他的神经,可他却只能像老鼠一样贴着墙角爬,所以下手自然而然地重了。

     恺撒剥下暴走族身上那件挂满银链子的夹克披在自己身上,再换上那双棕色的马丁靴。

    真精心擦好的皮鞋只有放弃了,这群暴走族都穿着钉铁掌的马丁靴,一双锃亮的休闲皮鞋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至于头发,此刻他那头肮脏缭乱的金发倒是正合乎暴走族的审美,在脑后简单地扎个马尾,不要扎太整齐就好了。

     “老大你是要换装混出去”路明非恍然大悟。

     “我们还得给你也找一身衣服。

    ”恺撒看了一眼那名后背中枪的暴走族。

    弗里嘉麻醉弹在那件月白色的羊皮风衣上留下了中枪般的血色污渍,中间还有一个漆黑的弹孔,显然不太能蒙混过关。

     恺撒扭头看了一眼路明非:“真,你身上这种制服,还能搞到多余的么身高一米七出头。

    腰围二尺一左右。

    ” “这种旗袍样式的很贵,每个人都只有一身。

    ”真想了想轻轻拍掌,“不过明非先生可以穿我的” “都没注意你居然有这么高。

    ”恺撒上下打量真。

     “中学时候就给人说是只能嫁给运动员的高妹啦。

    ”真站直了。

    她果然有一米七出头,踩着高跟鞋亭亭玉立,只不过她总是低着头,又是在恺撒面前,所以身高显不出来。

     “喂喂喂,稍等稍等,这种事要征求当事人的同意好么你们聊得热火朝天没那为什么不是老大穿是我穿我穿高跟鞋走不动道的”路明非赶紧说。

     “你过过么”恺撒冷冷地问。

     “废话当然没穿过你以为我是变装伪娘么”路明非瞪眼。

     “没穿过你怎么知道穿上走不动道”恺撒揪着路明非的衣领把他拖进旁边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还有,你马上就要成为变装伪娘了” 三名昏迷的暴走族也给拖了进来。

    拉门刚刚合上就听见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群的暴走族从外面的走廊上经过,他们一边走一边给短管猎枪上膛,显然是迫不及待地想用这把枪在某个人身上试试。

    路明非吓得微微哆嗦,门外那些是真真正正的暴徒,可以只为了想杀人而杀人,如果他们注意到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估计会用短管猎枪隔着门齐射。

    几百枚铅弹组成的弹幕,被迎面轰中只怕是确认尸体都困难。

    他现在才理解为何学院有免费运送遗体回故乡这个福利这可真不是空口说白话啊这真是扎扎实实为学生考虑,把福利措施落到了实处啊 “脱衣服”恺撒双手持枪背靠拉门警戒。

     “我还是真小姐”路明非一边解扣子一边嘴贱。

     他就是这毛病,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容易笑出来,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会忍不住要说贱笑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一年他得了重感冒必须每天去打青霉素针。

    他分明很害怕打针,可是护士在他屁股上抹碘酒的时候他还用颤抖的声音念念有词:“护士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故事说蜘蛛要和蜜蜂结婚了。

    蜘蛛问他妈妈,为什么要我和蜜蜂结婚啊蜘蛛妈妈说,蜜蜂是唠叨了点,可人家好歹是个空姐。

    蜘蛛说,可我比较喜欢蚊子诶。

    蜘蛛妈妈说,别提那个小护士了,上次妈生病打针,她把妈打个水肿。

    ”护士咯咯地笑了,针头就断在他屁股里了。

     “别废话快脱还有裤子” 隔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个角落里都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反正谁也看不见对方,倒也不用那么避讳。

    路明非靠着墙壁,以免自己伸手踢腿的时候碰到真。

     路明非先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扔给真,他穿的是从医院偷来的衣服,牛仔裤和绒面的格子衬衫,真穿起来并不费劲。

    但要换上那身性感撩人的旗袍就难了,店里给每个女孩都选了小一号的制服,这样才能把她们的曲线勾勒得更加清晰。

    路明非急得一身都是汗,真摸着墙壁来到路明非对面帮他拉拉链整衣领。

    路明非看不见真,只能闻见她头发上的檀香气味。

    他心里微微一动,觉得真真是个好姑娘,就像在兵荒马乱的乱世里,也许下一刻就会死,但是有一个姑娘一丝不苟地给你穿上外套整理衣领作为一个男人,为了她你就可以去保家卫国了。

     该死又想起诺诺来了,想起在那个小小的放映厅里,她给自己打上领带,手指纤细温软。

    那是她最像个女孩的时候,其他时候她都像个小疯子。

     男孩最像男人的时候,就是他的女孩最像女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