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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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好压着一身火气和冷意,倾身将人卷了丢到里边,甚至还要因此和已经养足精神的人去外面院子里开始一场“床榻争夺战”,外面的石桌石凳全部碎为齑粉,三两天就要换一回。

     每当那个时候。

     他就真心实意觉得困惑,究竟都是哪些人在说她脾气好。

     可叫人意外的是。

     明明外面数不胜数的地方可以歇身,帝嗣回到巫山的次数仍是越来越多。

     陆屿然第一次知道,再难改的习惯,被人一通乱七八糟,无所顾忌地搅和,也能有所改变。

     同一张榻上躺久了,在某个深夜,他也能再自然不过地强势禁锢住某个不安分坠进怀里的身躯,让她不至于随心所欲到横躺着入眠。

     这些记忆,在这两年里各式各样的事里黯淡,灰败,很多已经模糊不清,陆屿然刻意回想都想不起来。

     他甚至可以接受温禾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到这种份上。

     他确认当初那棵萌出的嫩芽因为长久晒不到阳光,得不到雨露滋养而彻底枯死腐烂。

     谁能想到,随着再次和温禾安说话,接触,那些旧得只剩层灰的回忆里好像突然爬出一只柔软的触角,小心翼翼地探头,缠上来。

     被他冷淡绝然甩开后,会沉寂一段时间,而后故态复萌。

     然而这算什么。

     在温禾安眼中,连逢场作戏都属于敷衍。

     他再有一次这样的念头,都该自我唾弃。

     陆屿然抵着那面四方镜推回去,手指没动,灵力也没动,平静回绝她:“有事联系画仙,我不爱看四方镜。

    ” 第012章第12章 温禾安不觉得意外,她拿回四方镜,放在桌边,用一面干净手帕垫着。

     商淮不太能吃辣,但又偏好这一口,嘴唇被刺激得彤红,吃到后面一直在灌水,同时招呼在外间伺候的女使结账。

     糕点一笼三个,因为陆屿然早早撂下筷子,那笼翠玉豆糕还剩一块无人问津,看得温禾安很是发愁。

     商淮拿陆屿然的灵庄腰牌爽快地划账,一转头准备起身回去了,但见温禾安用牛油纸将翠玉豆糕包起来,捏在掌心里,再用手指去勾四方镜上系着的红系带,悠悠地在半空晃。

     陆屿然也看她,商淮有些诧异:“不是说不好吃吗?” “哦,这个。

    ”温禾安跟着起身,闻言回:“我怕晚上起来会饿,留着垫肚子。

    ” 她这么一说,商淮就想到个难题。

    他自己还好,对日子要求不高,得过且过就行,平时很有闲心逸致照顾下自己的味蕾,但陆屿然做起正事来是出了名的严苛要求高,不仅为难自己,还很为难别人,温禾安后面跟着他们奔波,这一日三餐该怎么解决。

     天天啃干粮大饼?听着也太凄凉了。

     温禾安像是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