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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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邱三桥出国了,戴长剑在国内十年如一日地为法大的体面奔走,如今学校终于在校园环境上有了尊严。

    最近有企业表示愿意为法大捐赠高尔夫球场,准备今年年底开始招标,后年在昌平区动工,戴长剑听了当然很高兴,他非常希望法大学子能够德智体全面发展。

     捐赠项目的话题结束后,戴长剑又简单地问了几句高铁事故的事。

    邱三桥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自己崴了脚,戴长剑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关心话。

     戴长剑此行的目的邱三桥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他以为对方会在简短的寒暄后立刻切入主题,谁知老人却盯着他的脖子看了半晌,又把视线转到了沙发上的围裙上。

     一时间,邱三桥觉得围裙上的两条黄线明晃晃的,格外刺眼。

     戴长剑低咳一声,突然开口:“小邱,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明天休息一天,下周一继续更新~周一那章的标题可能是《一个中年男人(39岁)和一个老男人(64岁)的一晚》。

    寻寻:难道我的邱老师要失身??? 进入论坛模式2264/379/10 “我刚才……自己弄了点晚饭。

    ”邱三桥所答非所问。

    其实戴长剑注意到围裙的那一刻,男人就已经慌了,他隐约感觉到了对方似乎什么都知道了,甚至连他和寻逸之间的关系都一清二楚。

    他越想越觉得头疼,越去揣测老恩师的所思所想越觉得脑袋里一片乱麻。

    他跟在戴长剑身边儿很多年了,却一直猜不透老人的心思。

     “小邱,跟我你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再说交女朋友这种事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改日再过来找你也可以。

    ”戴长剑说完又朝自己学生的脖子看了一眼。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的一瞬,邱三桥怔了怔,知道自己被老恩师误会了后,他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老师,误会了,我哪有什么女朋友?” “她在里面呢?”戴长剑用眼神指了指卧室的门,压低声音,别有深意地说,“小邱,我们可以换个别的日子再谈,今天你早些休息,赶紧把脚养好。

    ” 邱三桥立刻解释:“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

    老师,您想多了,我真的没有……” 戴老先生盯着邱三桥看了好一会儿,一皱眉,眼皮上痦子窝进皱纹里。

    末了,老人对着自己的学生微微叹息:“你啊,在谁面前都这么谨慎小心,从不张扬。

    你和林……那谁的处事风格截然相反,他每交一个女朋友都带过来给我看,就跟炫耀似的,后来我都烦了。

    ” “老师,屋里真的没有别人,我也没交女朋友,您难道连我都信不过了吗?”邱三桥温和一笑。

     戴长剑盯着自己的学生看了半晌,从裤兜掏出一张被折叠得十分整齐的白纸,展开后递给对方,话锋一转:“这是‘那几个人’发给我的邮件,我打印了一份给你。

    ” 邱三桥接过纸,映入眼帘的竟是寻逸的侧脸照片中的男生穿着风衣,手插在兜里,正垂着眼睫思索着什么。

    照片下面印着几个字:碍眼。

    你们说是不是。

    邱三桥只扫了一眼,心就“咚”的一声坠了下去,捏着纸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寻逸真的被“那几个人”盯上了! 邱三桥把纸上的话又看了一遍,一个字都不放过,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事实告诉他,“那几个人”的的确确是盯上了寻逸,而且极有可能会对寻逸采取一些暴力手段,毕竟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他更清楚“那几个人”虽然没本事制造百人死亡的车祸,但是让一个父亲去世、母亲患上精神病的学生消失在这个世界,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十五年前“那几个人”就是这么杀的人,十五年后他们非但没有受到法律的惩治,反而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

     邱三桥从事法律研究和工作这么多年了,见过不少玩法律的人,也见过不少被法律玩的人,对于这两种人他一般都冷眼旁观。

    但对于那些发在自己身上的和身边儿的,他不可能忽视,他不像龚鸣那样心存侥幸甚至沾沾自喜,他心里有的只是痛苦与无奈。

     戴长剑发觉自己的学生在走神,抬起食中二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那几个人’不敢拿我怎么样,但是寻逸……不好说。

    ” 邱三桥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眯了眯眼,思索了一会儿:“如果‘那几个人’觉得寻逸是个威胁的话,为什么不早点动手,非要通知我们一声……” “说下去,我想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戴长剑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邱三桥向后仰了仰身子,将后背陷在沙发里,他扬了扬手中的打印纸:“是。

    没有看到这个之前,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当时认为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在燕京下手。

    如果寻逸真的失踪或者非正常死亡,在地方上我不能肯定,但在燕京,警方必定会介入,再加上舆论的压力,‘那几个人’暴露是迟早的事。

    按理来说,他们背后的资本势力不可能大到撼动燕京的法检机关,只要死刑不废,他们终有惧惮,最多找个替罪羊……所以他们一直在等,等着寻逸去一个完全屈服于资本的地方。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正在谋划怎么让寻逸死于自杀或意外事故。

    ” 邱三桥的胸口闷得慌,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又说:“但是看了他们最新的信息,我发现事情不完全是我之前想的那样。

    寻逸是咱们学校的学生,我又是他的导师,‘那几个人’不清楚我们对寻逸的态度,所以才会问我们是不是觉得寻逸碍眼,为的是让我们表明立场,看看我是站在他们这一边,还是另辟蹊径,用非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后者无疑会扰乱他们的计划。

    他们真正怕的是我们,不是寻逸,我们有多大能耐,他们心里可能也没底,我们越是按兵不动,他们越恐惧。

    一旦我们表示和他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