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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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在客厅里。

    宋程仰坐在床上脱衣服,他穿纯色的发旧的T和短裤,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他还记得宁清辰是怎么数落他的,还记得宁清辰用奖学金为他买过一套睡衣。

     他把脱下来的衣服规矩地叠好,趿拉着一双男士拖鞋,走向客厅。

     城市的霓虹灯从窗户倒进来,淌了满地,让人分不清月光在哪里。

     宋程仰对着镜子戴项圈,一点点调整卡扣的位置,直到它完全和脖颈服帖。

     等以后我要给你买带狗牌的项圈。

     不怕丢。

     宋程仰忽然笑了,对着镜子,毫无顾忌地拍下自己赤裸的身体。

     他做不出太下流的动作,像体检一样站得笔直,又慢慢跪下。

     “胸,屁股,鸡巴。

    ” 语音转文字,宁清辰按下发送,右手的腕子不断在身下抖着。

     那个人听话温顺,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宁清辰闭着眼,感受情欲一浪接一浪向他涌来,体温升高。

     情欲之下,他渐渐也有所察觉,有关宋程仰顺从Cyrus的真正原因。

     他爱宋程仰的身体,爱他干净、敏感,健硕强壮,饱满的胸肌、紧实的屁股、粗大的阴茎。

    他爱宋程仰痴迷于他的折磨。

     “近一点,自己用手玩,拍视频给我。

    ” 宁清辰撩开自己的上衣下摆,露出平坦的小腹。

    他闭上一贯冰冷冷的双眼,两颊泛起粉红,颤着睫毛,两条腿意乱情迷地互相磨蹭着。

     那些肉欲的画面还停留在脑海里,被他拼凑成影像,抚慰节节攀升的欲望。

     “老师,说想我吧,为我呻吟吧,我快高潮了。

    ” 宋程仰在沙发上敞开腿,他的手摸过自己全身,不断向一个网络账号发送自己的私密部位。

    乳头被拧红了,性器还狼狈地翘着头。

     每一次吞咽唾液,喉咙都能感觉到项圈的束缚。

     他知道自己可能败露了,可他不在乎,他不在乎。

     宋程仰意识到沦陷只在顷刻间,他蜷缩在沙发里,讨好地粗喘低吟着,不再去想什么挣扎逃离。

     想你,月亮,没有停止过想你。

     “他的母亲不是妓女,她只是一个感情丰沛的可怜女人。

    她的心可以很忠贞,同时又可以分成很多份。

    我猜测她的爱都是真的,但常常倏忽而逝。

    而他的父亲为这个女人痴狂,他不顾一切地和她结婚,还和她生下了Chen。

     “当我将这些告诉你们时,很多事就能得到解释。

     “一个男人在社会中有太多需要解决的问题。

    倘若他的眼中只剩下爱情,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可怖起来。

     “他和我描述过,他母亲和某个情人在客厅里做爱的情形。

    因为他目睹了。

    老旧的皮质沙发后,她跪在地上,赤着上身,穿一条深色的半身裙,为别人口交,长而卷曲的发散乱地垂在肩头。

    那个男人眯着眼睛,玩弄着她饱满的乳房,舒爽得直喘粗气。

    这些他曾在成长中隐约知晓的事,他从没见过。

    他记得,那幅画面是橙色的。

    可他没有跑开。

    他走进屋,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在男人惊异的目光下换鞋,而后回到他狭小的卧室里。

     “后来他才知道那时他父亲就在主卧,正清醒地呆在那间房里。

    那个男人走了,那晚他的母亲哭得很凶,他执拗懦弱的父亲在她入睡后,走进了他的卧室,殴打他。

    他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他没有告诉我他是否哭过。

    可我想他应该是哭了,他太怕疼。

    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一周后,他的母亲换了新的情人。

    可他的淤青还没有消去。

     “我之所以要特别提及这一段,一是因为这足以说明他当时来投奔我的必要性;二是因为就是在那晚之后,那个礼拜四,他带着身上的伤告诉我,他很难过,他要我为他口交,直到他高潮。

    ” 宁清辰站在阳台抽烟,看香烟被那点明灭的火光越烧越短,续出一截长长的烟灰,烟灰又支撑不住地落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