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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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但又不能不贴。

    上课写板书时,我听到学生在背后窸窸窣窣,等我再转过身又安静了。

     “我很少在上课时看他了,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总站起来回答问题。

    我们只活在夜里。

     “想到这些时,我总会折断手里的红粉笔,指缝间蹭到一片红色的印迹。

    乱糟糟的,像他写在我腿间的字被汗弄花时那么乱。

    但又不一样。

     “他母亲被抓回去了。

    ‘抓’这词儿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他没有和我解释太多,也回去了,行李却还留在我这里。

     “我还去他家楼下等他,过了半个礼拜,他仍然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我们只在学校见面。

    可能是课间,也可能是午休。

    很多时候,他周身都围绕着躁动的因子。

     “我问他,怎么了?他不言语,在人烟稀少的操场,监控的死角,捧着我的脸吻我。

    我吓坏了,没再吻下去,只是伸手抱住他,将他圈在怀里。

     “他说,婚没离成,我快疯了。

    他在我怀里,说这话时气得发抖。

    我抱着他,几乎就要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我告诉他,我陪着您。

    他神情仍旧是一贯的淡然,可嗓音却哽咽了,他摇摇头道,不行,我妈疼我。

     “这么大的学校里,没有我们能去的地方。

    我还记得那天中午滴滴答答的水声,一楼厕所的水管还是没人修。

    我坐在马桶盖上,他坐在我腿上。

    我在那个阴冷的厕所里抱住他,他靠在我的肩上睡午觉,闭着眼,像个天使。

     “那是我此生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无能的痛苦。

    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生活压不弯我的脊梁,我却肯为他折断了。

    可当他为生活所困时,我又无计可施了。

    我终于从自己混沌的世界里走了出来,我走出来,才晓得了自己的一无是处。

     “倘若我真有什么厉害,我决计不会让他这样躺在我怀里,在这么一个冰冷冷的地方。

    他躲在我的臂弯里,存了满腹的心事,却轻得像片留不住的灵魂。

    ” 宁清辰从周玺那儿收到了新交上来的稿子。

    宋程仰不知打了什么鸡血,大有一口气写完整本的架势。

     “差一个结尾。

    ”宁清辰和周玺在公司楼下喝咖啡,手指划过屏幕,淡淡道,“还差一个结尾。

    ” 周玺给他点了巧克力慕斯,宁清辰只吃了两口。

     周玺忍不住道:“吃完了再看吧。

    ” 宁清辰却忽然问:“宋程仰这本书你看过没有?” “啊?”周玺是负责这个的,被老板这么一问,还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大概看过一些……没您看得那么细。

    ” 宁清辰没后话,只是从小说里选出一段来,让周玺看。

     是过年醉酒的那个夜晚。

     你喜不喜欢我?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