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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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是墨家先祖的一位,这位从未见过的小少年怎么会知道先祖名讳? 她这么想了,也就问了出来。

     简司白天听主持人介绍孟赫月和这位墨女士时,的确听到对方是墨氏机关术的传人,但听也就听了,并没多想。

     墨氏一族数千年的岁月,族人无数,更不要说本家、旁支、分支,以及依附墨氏的门客和冠了墨氏姓氏的人,繁衍至今,也不过是同姓而已。

     但在看到这本古籍时,简司意识到这也许是旧友的后人。

     简司穿来后没再想过去的种种,毕竟对他而言想的再多也回不去,但到底午夜梦回还是会记起家人和挚友。

     墨钰山是他相熟的友人中的一个,两人年纪相仿,都专注于一件事,他习医,对方醉心机关术。

     简司时不时跟着祖父在外行医,对方时常闭关,但即使不常见,偏偏关系不错,只要见面,墨钰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还会寻问他的意见。

     而墨女士拿出的这本书籍,正是墨钰山亲自编纂的,只是当时刚开始一小部分。

     简司也只提了几句意见,墨钰山非让他也盖上印章,说这是他们共同编纂的一本书。

     简司残留的印象还是他进宫参加宴会前,对方拿着刚闭关研制出的简易版机关木鸢给他看,只可惜还差一步,机关木鸢无法飞起来。

     对方专门研制木鸢是知道他时常跟着祖父外出游历,每次会背很多采药箱和采药工具。

     拉东西的木牛流马不便上山,而会飞的木鸢能随侍左右也可以改良成防御机关弩阵。

     当时和他一般高的少年拍着胸口保证,他身为墨氏族人,定能制作出最强的防御弩,到时候第一个送给他最好的朋友。

     少年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纯粹简单。

     谁曾想,一眨眼,时隔千年,鲜活的友人此刻书写在一本族谱里。

     简司怀念望着这本布满岁月痕迹的书籍,勉强能看清封皮上机关术三个字,已经右下方的两个印章。

     一个是墨钰山的,另外一个,是简司的私章,简单的一个司字,只是经过磨损,只能看到一半。

     简司从怀念中抬起眼,再面对这个慈眉善目年过半百的女士,想到对方是他友人的后辈,面上忍不住带了些关怀:“听家里长辈提及过,多年前我简氏与你们墨氏是世家故交。

    ” 他眼神太过怀念,看得墨女士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眼前的小少年望着她的目光,竟是带了些……慈爱? 简崇义在旁一听就猜到墨女士的这位先祖应该是小祖宗认识的故人,好奇打量瞧着,在墨女士看过来时,露齿一笑,态度明显熟稔亲近不少。

     小祖宗的故人,四舍五入就是他们老简家的故人,是自己人。

     孟赫月和墨女士没想到两家竟然还有这种渊源,惊讶又满眼喜悦,压根没想过简司可能说的是假话。

     毕竟以对方这些天露出的这几手,假以时日简氏在他手中绝对会崭露锋芒,不至于撒谎只为了和墨家攀上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