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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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酒吗?” 沧桑的低音和着胡茬,眉间深刻年月的大叔探进头。

     “沽两斤。

    ” (二) 清袅为他倒酒,看手中的葫芦陈色老旧。

     像这个人一样,灰仆仆的陈旧。

     粗布避寒,虽有似无。

    他指尖都被冻的青紫,让手背上的刀伤更加狰狞。

    可是他偏偏在粗布外套了铁甲,也是残破。

     “许多钱?” “无需。

    ”清袅将葫芦递放在桌上。

    “酒来话来,你打哪边来?” “忘记了。

    ”这人抓了抓蓬乱的发,眼神茫茫然,摇摇头道:“不记得了。

    ” “将何去?” “啊......寻妻去。

    ”沧桑落魄的脸上浮出笑容,目光平和温柔的重复道:“寻妻去。

    ” 这个字眼他念的细细,像是自觉回味,比那倒来的酒更醇香,也比那寒风的苦更旧涩。

     肩头的铁甲破了沿,露着曾经歪歪扭扭的针脚,仿佛女子细腻的情丝。

     也仿佛挣断的红线。

     (三) 沈塬家住江下,背靠赤山。

     贫穷的连块地都没有。

     他有个老母,瞎了眼。

    沈塬十分孝顺,没有田就在赤山上打猎,在江水中打渔。

     日子很紧凑,但他很知足。

     那一日他照旧上山,打了几只兔子就要归家。

    山上树荫沉沉,他走的轻车熟路。

     倏地簌碌碌扑下只豹子。

     沈塬和它碰过面,并不惧怕,只警惕它抢兔子。

    正戒备着忽见豹子跛着腿,拖着一地血,将口中叼着的东西放在他脚前。

     那东西动了动,哼唧了几声,软绵绵的咕噜翻滚。

     是只小豹子。

     沈塬看见豹子湿漉漉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