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关灯
    胀,还犹自倔强的抹着泪。

     男人不解的望着她。

     荻娘冲他露齿一笑。

     “我想带给我爹娘吃,可以吗?” 男人颔首,继续坐在那里。

    荻娘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想了想,在两人中间的泥土上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

    可是荻娘不识字,只能将比划生硬的记在心里。

     后来她求了村里唯一的老秀才,才知道那两个字念作“织笠”。

     织笠。

     再后来。

     荻娘一生只会写这两个字。

     (六) 荻娘的话开始变多,但她从不抱怨,她只给织笠讲些有趣的事情。

    譬如门前花开,昨日雨后。

    她讲话时眉目飞扬,先前的胆怯一扫而空。

     织笠什么都听着,从不开口。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

     荻娘人生中第一次发觉,被人这般望着是何等的幸福。

    甚至左右她至今的胎记都显得无足轻重,织笠望她的目光纯粹自然。

     她问织笠,“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话?” 织笠指了指自己的喉,对她微带歉意的笑了笑。

     他是个哑巴。

     荻娘光彩的瞳眸黯淡下去,她有些难过,又有些心疼的对他道歉。

    织笠意识她不要在意,她摸着自己的左颊,对他浅浅笑道:“你这样的好,不能说话也这样的好。

    而我口舌如常,却还纠缠在容色上......我常常想,若是没有这胎记,会不会更容易活些。

    ” 织笠想安慰她。

     可是他的角色注定是个默角。

    他在心里不断地重复,不断地说着她的好她的美,可是喉头沉重,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人类的言语纵然苍白,可这一刻他却无比渴望。

     若是。

     能说话就好了。

     (七) 荻娘越长越开,她的脸一边胎记深刻,另一边却娇美非常。

    别有用心的人开始垂涎她的一边,他们不怀好意的游荡在她家左右,甚至嚣张跋扈的上门要人。

     荻娘的爹娘最终愿意用三十个铜板的价格将她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