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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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的心意,我自然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以示我对哥哥的敬重。

    怎么,不对么?”虞襄一瞬不瞬的盯着翠喜,瞳仁黑漆漆地,深不见底。

     还真不能说她不对。

    可全摆上,自己拿什么?立在窗外的翠屏急了,跑进来四处指点,“小姐你瞅瞅,这屋里哪还有多余的地方。

    全摆上岂不是乱了套,还是收起来吧。

    ” 虞襄漫不经心一笑,“把这些旧摆件全收进库房,换上新的,怎会乱套?啰嗦什么,快点使人把东西抬进来,统统给我摆放整齐。

    我屋子里晦气重,正好用金玉之气冲一冲。

    ” 两人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就是不动,约莫又在打些鬼主意。

     虞襄竖起眉毛,道,“使唤不动你们是吧?行!桃红,柳绿,去前院找哥哥,就说我这儿奴才不够用,向他借几个人!” 桃红、柳绿便是新来的两个小丫头,听见主子召唤连忙扔下手里的物事,跑到院子中央大声应诺。

     真让她们去了,侯爷一问便能发现猫腻,自己遭殃不说,还得连累全家吃挂落。

    翠喜、翠屏这才怕了,连忙高喊,“莫去了,莫去了,院子里的人手尽够了。

    我们这便找人去抬,小姐你且稍等。

    ” “桃红,柳绿,回来吧。

    ”虞襄冲翠喜勾勾手指,“把单子给我,待会儿你们就按这单子上的顺序摆,摆一件报一件,我虽看不懂,照着数数却没什么难的。

    ”怪不得‘虞襄’傻,十岁了还没进学,不但大字不识,琴棋书画也全都抓瞎,成天只知道玩,怎能不被人糊弄!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

    早几年侯府风雨飘摇,老太太费尽心思帮虞品言保住爵位,便疏忽了两个孙女。

    直到去年皇帝颁下圣旨,钦点虞品言为永乐侯,一家人才过上安宁日子。

     翠屏、翠喜听见主子这番话,心里又是气怒又是惊恐。

    这人腿废了,脑子却灵光了,把她们所有门路堵得死死的,想做些手脚都难。

    她如此防范,是不是发现些什么了? 二人脸色煞白的出去。

     约莫两刻钟后,虞襄屋内焕然一新,原本只能算雅致,这会儿却堪称富丽堂皇。

    空荡荡的妆奁填满了珠宝首饰,摆在明处的全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叫人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小姐,这几匣子金猪便收起来吧?”翠喜不死心的问。

     “不收,就摆在枕头边。

    反正我腿残了,没事可干,早晚数一数还能愉悦心情。

    ”虞襄将几个小匣子拢到怀中,满足的眯眼。

     “放在枕头边怎么行,被人偷走了咋办!”翠屏摆出一副忧虑的表情。

     “被人偷走了自然找你们赔呗,赔不出便打几十板子撵出去。

    连这点东西都看不住,我要你们何用?”虞襄取出一只小金猪,放进嘴里咬了咬,又轻轻吹了吹,朝两人瞥去的眸光里满含嘲讽。

     翠屏、翠喜彻底无语了,僵硬的墩身行礼,退出房门。

    如今的虞襄性情乖戾,行事诡谲,还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又会干些什么,待在她身边总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虞襄收好金猪,将匣子放到枕边,轻抚隐隐作痛的双腿长叹口气。

    忙活了一天一夜,总算把前两章的剧情hold住了,虞襄现在依然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不用再看人脸色,战战兢兢度日。

    至于接下来的剧情,她当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边走边看。

     但有三点很明确:一,牢牢抱住虞品言的金大腿;二,多攒银子为日后离开侯府做准备;三,不与女主搅合在一块儿。

     只要坚决贯彻好这三点,想来日子并不难过。

    至于这帮刁奴,等她与虞品言的关系亲厚了再收拾不迟。

     将养了一月,虞襄的伤口终于愈合了,只在左右膝盖骨上各留下一道狰狞地一尺来长的疤痕。

    因为伤到神经的缘故,到底是瘫痪了,没法再站起来。

     期间,‘虞襄’的母亲林氏对她不闻不问,祖母也未曾来探,只命人送了好些珍贵药材。

    虞品言倒是信守承诺,每天都来陪伴,还送了一辆木头打造的轮椅。

    因诸葛亮很早就发明了轮椅,故而这东西算不得稀罕。

     兄妹两一个天性冷漠,不喜言谈;一个还惦记着自己的亲哥哥,走不出上一世的阴影,一时半会儿亲近不起来。

     两人磕磕巴巴说会儿话,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为了避免尴尬,虞襄只得闭上眼睛装睡,闭着闭着就真睡过去了,并不知道虞品言每次都守在床边许久才离开。

     这日,虞襄大早起来,命两个小丫头推自己去小院里转悠,晌午喝了一碗老鸭汤,吃掉两碗米饭,往榻上一倒就睡着了。

    忽而天上打起滚雷,掣起闪电,很快便是噼里啪啦一阵暴雨,虞襄分明是躺在屋内,却不知怎么出现在一条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