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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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嫣见他不欲提,便作罢,只笑他:“本就是个青平狗尾巴草,再打理也是扎手。

    ” “狗尾巴草。

    ”谢净生念着笑,“这倒实话,我就是这青平一只狗尾巴草。

    ”罢后又笑,“还是叫声地头蛇威风。

    ” 地头蛇的本事就是要在地头上才显得尽,可惜这边谢净生还没添够堵呢,那边老天爷先翻了个水,冲了唐王江塘的坝。

    要说这也是秦王的运气不好,苦肉计来得妙,却不如老天暴雨来得巧。

    这江塘洪水一翻,先顺道涌下无翰佛山与青平之间的长河之中,沿岸水涨的厉害,是江塘来得水,却淹了青平的地。

    幸得谢净生和萧嫣早在这秋雨下来头几日就将长河沿岸人都撤后几里,将田里该收的粮食早收了个干净,虽泛了水,却无伤亡。

     只这事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前年暴雨江塘水患也是连累的青平良田。

    谢净生年年上奏要京都来人把江塘的堤坝给修牢实整齐了,可是因着没出什么大乱,唐王自己也不吭声,京都硬是年年拖着没钱的理由。

     消息一到谢净生手里,上一刻还靠椅上看戏本的男人下一刻就摔本暴跳如雷。

     “老子就知道一定会出这事!”他点着消息冷笑道:“唐王饭吃多了吗?年前开口向中书省吱个声他能憋死过去不成?!有种他就自己掏钱补上,没种就老实听我的话叫京都来个人给好好修稳了!年年淹老子的田,年年淹!他要再这么办事,老子先阉了他!” “谢净生!”萧嫣斥道:“你脑袋待久不耐烦了吗!说什么混账话!” 谢净生平日里嬉笑怒骂来得快,可是这狗脾气真上来的时候却不是轻易能退的。

    他为这事年前是费尽了心思,青平就这么一条长河,渠修得好,良田灌输都顺稳,百姓也活得安生。

    可自打江塘的堤坝塌了一次之后,年年一到雨期就不安稳。

    这江塘上堤就是青平上首的一把摇摇晃晃的刀,江塘水网密集,这堤坝这漏那塌,一直不固修,若是有一日彻底崩了呢?不但江塘遭殃,青平首当其冲必受其害! 谢净生压了火,“给京里递折子,立刻递!就说这堤又他妈的塌了!京都再不出来修,老子就把唐王揍到他肯修为止!皇帝前几日不是想儿子么,只管将这老王八蛋接回去,别给老子添堵!”说罢他就出门叫了马,带着人冒雨往长河边去。

     这雨停了还好,如果这雨一直不停,长河也恐怕担不住江塘的大小水网,到时候洪水泛涌,就是撤人也无处可撤! 却说谢净生压着火去了长河,折子就飞快到了京都。

    朝上皇帝将这事又问了问,柏九这边人自是要道清这其中危险。

    只是江塘堤坝自修好到如今十几年都没出过一次大乱,青平年年都撤得及,这水过月就退了,朝中自觉不急。

     中书省照磨先道:“谢大人年年都上折子,若非火烧眉毛,何以至此?况且青平与江塘水土相衔,洪泛绝非小事。

    依臣之见,朝中自是该修补江塘堤坝以防万一。

    ” 那边参议立刻道:“如若真是火烧眉毛,谢大人身为地方布政使,财政事宜皆可做主,何必年年向京中开口?” 照磨先是一愣,紧接着光禄寺少卿冷笑道:“大人此言差矣,倒还从未听过有一方布政使向藩王封地出钱修坝的先例。

    谢大人主事青平,而非江塘!” 参议不退,接着道:“既非主事管辖,何必插手人事?唐王殿下若是当真觉得不妥,自会上奏朝廷,何须人另开旁声。

    ” 这照磨奉位虽低,却实在心忧洪泛,便道:“古人云防患未然绝非托辞,现下无事亦非安稳,居安思危实乃君子所为。

    江塘、青平皆是国之重地,朝之粮仓,若是当真遭了洪灾,干系万千百姓。

    此事陛下还望三思!” 参议冷眼,显是半分未听进去。

    只说这事年年都要争论一番,皇帝也觉索然无味,只欲拨些银子下去意思一下罢了。

    岂料皇帝还未开口,下边贺安常忽然跨列而出。

     “臣附议。

    ”他清冷抬首,目光端肃,“洪泛之防不可不急,江塘堤坝经年未过重修新整,就是铁打的也耗不住。

    既然长河已涨,暴雨未停,此事就是迫在眉睫。

    但修顿之事亦非随意,财银拨款也不可大意照惯。

    往年只有谢大人上折奏明,我等未曾亲眼所见。

    今年臣请亲下长河沿江塘,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