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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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抬头,“嗯”着应声。

     门外一阵克制不住的骚乱,许织夏越过伞檐望出去,看到几个路过的姐姐捂着嘴,偷看她哥哥,一副心潮澎湃的样子,还有人悄悄举着手机。

     许织夏歪着脸疑惑,不得要领。

     纪淮周有时很坏,会把说明书摊到许织夏的脑袋上,边看教程边拆磷酸二氢钾。

     他们的身高差,她很适合当他的可移动小桌子。

     许织夏老老实实顶着,眼珠子一会儿瞟向花池的小花苗,一会儿向上瞟他,乖声乖气问:“哥哥,这是什么花?” 纪淮周将兑过的水倒入洒水壶,似乎是分神了几秒,才不着痕迹地回答他:“罗德斯。

    ” 他低下脸,“想养么?” 许织夏新奇地蔓延开笑意,很想点头,但脑袋被那张说明书封印住了,只好望着他满眼委屈。

     纪淮周看得笑了,方才那一丝阴郁烟消云散。

     他取下说明书,把水壶递给许织夏。

     那时他也无法保证,来自肯尼亚的玫瑰花苗,能在这片土地上存活。

     许织夏开始每天有了属于她的使命。

     喂小橘,给花苗浇水,去书院学习。

     那天纪淮周去行舟参加入学试,许织夏自己听话地和阿公阿婆在书院里。

     蒋惊春不仅教许织夏识字,也教她道理,他有句话常挂嘴边:“我们做人啊,要以终为始,行事前得先思考,明确你的目的,然后再去做。

    ” “这个‘终’就是你的心愿,你想要在秋冬收获什么果实,就得在春夏播什么种子。

    ” 天井阳光明媚,开放堂屋下,许织夏微微张着嘴,听得一愣一愣。

     蒋冬青总在他不由自主讲大道理时,走出来笑怼。

     “你老给人孩子讲这些,我们今今都听糊涂了。

    ”蒋冬青将一杯清凉的酸梅汁放到许织夏面前,揉揉她头:“是不是?” 许织夏伏在八仙桌上,捧起书本,挡住半张羞涩的笑脸。

     “大智若愚,大智若愚。

    ” 蒋惊春笑了几声,同样称呼她以名字:“今今,你的终是什么呀?” 许织夏乌黑的眼睫毛一扇一扇,一知半解。

     她认真想了想,如果终就是心愿,那她想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