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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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她不比别人差、不比别人笨、不比别人懒;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地做到最好了。

     她用力地圈住时懿的腰,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下唇内壁里满是斑斑齿痕。

     至少,让她陪时懿走完这段艰难的路吧。

    至少,让她带时懿回到光明的路口吧。

     * 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第二天后,她们都不再提起保研失败这件事了,像只是比较晚开始准备考研一样,时懿查好了考研要用的教材,一一购置,转入了考研复习。

     时间到底是比较紧了,万事开头难,司法考试又近在咫尺,时懿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掰成四十八个小时用。

    她没有喊过一声苦一声累,甚至傅斯恬让她辞了学姐那边的新媒体稿时,她还想坚持。

     可傅斯恬知道,时懿其实心里压力很大,她只是不习惯喊痛她生理期一贯都很准的,可是这一次,直到司考顺利结束,足足过去了大半个月了,她的生理期都没有来。

     傅斯恬不放心,几次三番让时懿去医院检查,时懿都说没关系,再等等,可能过两天就来了。

    况且,偶尔一两次不准也是正常的。

     傅斯恬拗不过她,多说又怕她觉得烦,只能暗暗急在心里。

     柠城那边,老人手术指标不理想,医生不建议手术,傅建涛放弃了,只能瞒着老人真实病情,给她请了个保姆贴身照料着,让她尽可能愉快地度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

    老人发觉自己真的起不来了后,整个人崩溃了,寻死觅活、又哭又闹,折腾了好一番才接受了现实,脾气越发古怪了起来。

    三不五时,她就要打来电话,又哭又骂地要傅斯恬回去看她,傅斯恬不回去,她就打电话给傅建涛,去傅建涛那里闹。

     傅斯恬没有办法,也努力说服着自己,子欲养而亲不待,看一次少一次,要珍惜,尽可能多地抽时间回去看望她了。

     可是频繁回去,给她带来的不只有经济压力,还有心理压力。

    每次回去,老人都是车轱辘一样的那些话,有一次还突然想叫邻居带个男人过来给她相看,把她吓到当场就走。

     她又开始失眠,开始频频做噩梦,睡不好觉。

     她总是会梦见母亲,梦见当年那个筒子楼,梦见最后那个晚上母亲抱着她压抑的哭声、梦见母亲疏冷地问她:“来来,你过得好吗?”,而后,冷汗淋漓地醒来。

     偶尔也会梦见小时候别人唾骂她的眼神、梦见奶奶怪罪她就不该出生,如果她没出声,她爸没和她妈结婚,最后也不会落得那样下场,然后场景一转,奶奶可怖的脸,就变成了方若桦憎恨的脸,方若桦咒骂她:“都怪你,是你,是你害了时懿,是你!” 场景再一转,时懿目光呆滞,穿着囚服,戴着手铐被带走了,而她,哭着喊着想要去拉回时懿,却发现,自己被奶奶用红布带绑满了全身,栓在了柱子上…… 她不止一次醒来,发现时懿抱着她,睡眼朦胧,却不厌其烦地哄着她:“没事了,都是梦,醒过来就没事了。

    ” 心理压力更大了。

     她吵到时懿了。

    时懿那么累了,她连觉都不能让她睡好。

     她不敢安心地睡觉了。

    她又悄悄地打开了记录睡眠的APP,时刻绷着一根弦,尽量不进入深度睡眠,尽量让自己做梦的时候都带着清醒,一入梦就立刻警醒地清醒过来。

     时懿有所察觉,可是无能为力。

    她以为傅斯恬的压力是来源于她们目前的处境,可是目前的处境,又恰恰是现在的她没有能力解决的。

     她甚至没有钱,让傅斯恬去看看心理咨询。

    她除了更努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