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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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路无话,马车疾驰又颠簸非常,及至下车时,林容头?昏脑胀,扶着车辙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她抬头?一瞧,竟是到了一处小院,院门?处无匾无额,独挂着两盏惨白惨白的官衔灯笼,门?口处一个?人?也没有。

    跟在陆慎身?后进去?,途径一条长长的甬道,皆是空无一人?,想来是事先有了吩咐,叫人?都回避退了下去?。

     只是这?甬道里气味难闻,湿热气闷,酸臭异常,还夹杂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和毛发烤焦的味道。

     忽地,陆慎站定,推开甬道旁的一扇暗窗,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叫严刑拷打的嚎叫声。

     一人?喝问:“说,除你?几人?涉事者,还要哪些人?牵涉其中?” 里面并没有回应声,那一绿袍官吏冷哼一声,顿时响起一阵皮鞭声,直抽了百八十下,这?才止住:“说吧,说了还能给?诸位一个?痛快!我们雍地可比不得你?们江州,此等作奸犯科之事,可不会因你?是谁人?的豪仆便算了的。

    ” 那几人?叫打怕了,已经浑身?没一块儿好肉了,连连求饶,口中唤的却并不这?绿袍官吏的姓名,而是林容:“求县主宽宥,求县主宽宥……” 那几个?人?浑似血葫芦一般,嘴巴里只知机械似的求林容救命,那诡异的场景叫林容打了个?寒噤,后退一步,怀疑那几人?是不是看?见?她了。

     这?暗窗狭窄阴暗,那几人?叫绑在刑架上?,皆是低垂着头?颅,是万万不可能瞧见?林容的。

     陆慎见?林容后退一步,反以为她心虚,哼一声,屈起食指,往那墙壁上?轻轻叩了三声。

     里面那绿袍官吏听见?声音,立刻站起来,往那几人?身?上?又是抽了上?十鞭,喝骂道:“到了这?种时候,还敢攀扯贵人??君侯夫人?深居内宅,足不出户,你?们这?些贼杀才犯下重案,又岂与夫人?相干?” 说罢,提起一旁火盆里通红的烙铁,往其中为首者烙去?,顿时滋滋啦啦冒油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过?一两瞬,里面那些人?便通通招了出来:“我等……我等护送节礼上?宣州,在城外驻扎许久,乔装跑去?城里吃酒刷乐,不料弄死了一个?歌妓。

    我等兄弟本是无意,那歌妓本就有病,她死了自死了,岂是我们的过?错……” 那绿袍官吏立刻打断:“此事与君侯夫人?无干,你?岂敢攀扯这?许多?” 其中一人?便道:“我们匆匆逃回城外营地,本有人?来缉拿我们,正惶惶不安的时候。

    不想节度使府派了人?,叫我们躲在城外一个?庄子上?去?。

    嬷嬷还带了县主的话回来,说一定叫我们带八千匹军马回江州去?。

    安心等待,不要着急,又说,县主如?今正得雍州牧宠爱,她说话,雍州牧必定会听的。

    ” 林容听罢,深吸一口气,再去?看?陆慎,见?他黑着一张脸冷笑:“你?还有何可辩驳之处?又或者单审这?几个?人?不够?你?屋里的丫头?,府里的管事,都统统审上?一遍?” 林容静默无言,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却又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能说,那些人?等在渡口上?船,一查便知自己?打算逃走的事,这?样的罪只怕比包庇要重得多了,顿了顿开口:“这?些人?死有余辜,妾身?无话可说,也绝没有包庇的意思。

    那位枉死的歌姬,妾身?也会命人?妥善安葬,抚恤家人?,念经超度。

    ” 这?样的话,在陆慎看?来几乎已经是默认了包庇这?些军士了。

     不过?好在陆慎这?个?人?还是有些风度的,纵使再生气,也不会打女人?。

    他冷笑连连,瞧着林容那一张脸,顿觉十分恶心,这?些日子,自己?怎么会沉迷于这?样的人?呢? 陆慎摇摇头?,深以为,拂袖而去?。

     等林容扶着墙壁,慢慢走出那甬道时,早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只有来时那辆马车等在门?口。

     在里面时,还没觉得有什么,此时一出来,肺腑间涌进清新的空气,林容额头?顿时沁出一阵冷汗来,身?子软软地靠在车壁上?,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马车一直从侧门?驶到小院门?口,翠禽、曲嬷嬷等人?听见?动静,立刻开门?出来,扶着林容下车,一脸担忧:“县主,出什么事了?君侯带您去?什么地方了?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 倒是凤箫另捡了些旁的事来打岔:“县主,你?是不知道,那只猿猴命可大着呢,叫君侯踢了一脚,呕了那好些血出来,叫人?以为那畜生必定是活不成了。

    谁知道,趁人?不备,跃上?房顶,往山上?跑去?了。

    ”另一个?小丫头?也附和:“可惜那株墨菊了,那猴子真可恨,活该叫踹一脚,县主是不知,咱们十几个?人?叫它逗得绕着湖岸跑,几个?小丫头?差点连鞋都跑掉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只可惜,众人?皆是沉默,半点都笑不出来,进了门?,见?廊下一金丝鸟笼处一个?小丫头?低头?捂着帕子呜呜哭,见?着林容便哭诉:“县主,彩绣姐姐好半天没见?人?了,一问厨房的婆子,才知先前叫人?押出去?了?不知犯了什么事?” 凤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