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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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子皱紧眉,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疑惑的问他。

     "没什么......"若宫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正常一点,"你怎么会带你的学长回来呢?" "这个啊,我今天可是被学长救了呢!今天我去搭电车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从背后撞了我一下,害得我差点倒在车道上!如果不是学长及时拉住我,我恐怕就这么被车碾过去了呢。

    所以我就拜托学长无论如何都要到家里来吃顿饭,好好感谢他一下......学长本来没答应,后来我死磨硬缠的请他过来的呢~" 听到这里若宫的双手忍不住发抖,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冲到鸣海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丢下一句"我有话和她说",将少年拉到了自己的房间,喀嚓一声将门反锁上。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过度的愤怒让若宫单刀直入的挑明话题,也毫不留情的戳穿对方的谎言,"是你......是你将夏子推到车道上的吧?你特意装作救了她,就是为了过来向我示威么?我都已经打算将所有的一切都深埋在心底不说出来,我对你已经没有人呢和威胁了,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耍这种手段?" 鸣海静静的看着他,一直到他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少年才揉搓着他的手指,露出无辜的表情来。

     "我没有那样想啊......我只是看到你的妹妹想要过去打个招呼而已,谁知道我才推了她一下,她就向前倒过去了。

    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恐怕她已经在这么小的年纪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呢~~" 无辜的口吻带着一些轻佻感,充分说明了他在说谎这个事实。

    若宫全身气得发抖,却对这样的鸣海一点办法都没有!脑海中迅速闪过去警察局报警的事,却在一瞬间压抑了下去,毕竟自己是爱着面前这个孩子的,不希望他因此死去。

    但是对方这种行为,却在不停的威逼压迫着自己。

     事到如今还是逃不了么? 在心中下了这么一个定义之后,若宫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绝望了起来。

    他现在站在细细的钢丝绳上,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是由鸣海所制造出来的黑暗,自己没有选择的路,只能任凭牵扯着线的少年操纵。

     就算是笨蛋也该知道鸣海这次来的用意,却只要一张口就意味着自己再无自由,不能反抗不能逃避,更不可能逃脱。

    但是如果不开口,就会将与这件事不相干的人一起卷进来,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饶恕他、再次包庇他,那么自己将痛苦一生。

    告发他、将它推向死亡,那么自己也会痛苦一生。

     既然如此,在所有的选择之中,只有自己乖乖地听对方的话,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要我怎么样?我什么都不说,你还是不满意么?" 若宫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咬住了嘴唇,他需要借助痛楚来让自己的痛苦得以疏解。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好,若宫想从这缠绕住自己的浓重黑暗中窥见一线光明。

     鸣海一直盯着他看,将它脸上的种种挣扎犹豫看得一清二楚,等到若宫说出这句象徵这屈服的话之后,少年走到他面前,冰冷的手抚摸上了他的面颊。

    知道鸣海近似于偏执的喜欢着自己的这张脸,若宫没有反抗,却无法压抑住胸口的恐惧。

    那双蕴藏着怀念、怜悯甚至是更深一层感情的黑眸紧紧地盯着他看,随后就是比平常还要柔软的话流溢出来。

     "我没有想过要强迫你,只是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而已......如果你不说出要和我分手的话,我也就不会去杀人,设计让你成为我的共犯......也不会接近你的家人,我什么也不会做,其他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不是么......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好......" 鸣海反覆说着这些贫瘠苍白的语言,手臂搭靠在他的肩膀上,将矮鸣海一头的身子抱入怀中。

    不带有任何邪念,仅仅是仿佛渴求温暖和亲情的动作充满了稚气,和他所作的事相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这种不均衡感也为他整个人增加了意想不到的可怕感。

     事情真的是这样么? 自己发现爱上这个又孤独又可怜的孩子时,选择离开他,所以绢子才会死掉。

    为了让自己和那孩子之间重新建立一条纽带,他不惜牺牲了一条人命!而在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道德和爱情之间的天秤时,懦弱的选择了逃避,所以他追了上来,为的就是渴求自己再度回到他身边。

     若宫对这样的鸣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完全不知道该对这一系列听起来无比荒谬、实际上却比任何遭遇都要可怕的事作出什么反应才好。

     事实的真相真的会就此掩埋下去么?自己待在那孩子身边就真的可以让他再不犯错么?若宫不知道,但是也完全无从选择。

     一直待在他身边的意思就是要搬去和他一起住吧?一想到要在那栋古宅之中度过自己的后半生,若宫就觉得一阵颤栗感席卷而来。

    花费了两天功夫说服了依依不舍的父母,若宫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冰见家,在跨进大门的那一瞬间,若宫都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