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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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顾从见呼吸都发抖,扑过去要拉开车门把秦君斐赶下车。

    这些话他不想听,傻逼的黑历史没人愿意被挖出来。

     秦君斐别过身子,反手把顾从见按在怀里,在他耳边呢喃,呼出的气息全部扑到了顾从见的耳尖上:“还是说,跟王所安做了之後,就不愿意让我操了?” 顾从见一拳头揍过去,下手毫不留情,秦君斐捂著脸颊没反击,顾从见趁此机会爬起来,不多的动作却带著呼吸都沈重起来。

     秦君斐还要说什麽,却看到顾从见眼圈红了。

     他一愣,竟有点不知所措,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欺负得狠了。

    他是喜欢欺负顾从见,但是不能一下子把他玩死,要慢慢来,就像猫抓到老鼠一样逗弄他。

     顾从见嘴唇抖了抖,咬牙切齿骂道:“混蛋!” 秦君斐一点头,大方承认:“我是混蛋。

    ” 顾从见睚眦欲裂,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硬是要把自己伪装成老虎:“滚!” 原本秦君斐是真打算和顾从见春风一度的,但看顾从见要跟他同归於尽──啊不,说好听点叫生死与共(……)的架势,瞬间改变主意,打开车门走下去。

     车门再次关上的同时,顾从见急忙把所有门都牢牢的锁上,接著一刻未停把车子摇摇晃晃的开进了胡同。

     秦君斐看著踉跄的车子,不知怎的,没有快意,反是有些……担心。

     顾从见从後视镜看到曾经让自己念念不忘的美人渐远的身影,身体像受到了重创一般伏在方向盘上。

     王所安羞辱他。

    秦君斐羞辱他。

     原来自己做人真的太失败。

     脑海里闪过零碎的片段,关於那个黑色夏天所有的刺激性记忆。

    死亡通知书、父亲的骨灰、秦君斐的父亲、同学的冷嘲热讽、秦君斐的最後一击……还有、还有染血的床单和手术室刺目的灯光。

     所有的一切都绘成了那年夏天最可笑的一卷讽刺画。

     那时候他还买不起墓地,就把骨灰盒寄存在了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

    他还想著要带秦君斐来见一见自己的父亲,哪怕只是一盒骨灰,哪怕秦君斐的父亲就是凶手。

    顾从见想,这一切和秦君斐无关。

    秦君斐是秦君斐,秦君斐的父亲是秦君斐的父亲,二者毫不相干。

     前後两周内他纷纷失去了父亲、爱人、朋友、孩子,也许当初就这样死了也挺好,没有什麽可以继续让他牵肠挂肚,更不会在十多年後还被人提起,被人羞辱,逼迫自己认识到自己的人生有多失败。

     他隐隐有些责怪祝青颂,那个时候来的那麽及时凑巧做什麽,就让他死在家里,带著孩子一起去找孩子的爷爷不是很好? 顾从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无意识的加大了油门。

     上了主路,他知道自己已经超速,但是无所谓,他脑袋里隐隐出现一种想法,但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缩影,具体是什麽他也说不清,但他继续加大了油门。

     闯了一个红灯,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喇叭声,不间断的一下又一下的响,催命似的,恍惚间,眼前只有一辆氢气瓶运送车的车体越来越大。

     突然间被随手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两声,是秦君斐发来的短信。

     顾从见扫了一眼,上面是一连串数字。

     王所安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