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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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人类的原罪,无法救赎。

     他终於被这无休止无止境的剧痛折磨到崩溃,却发现自己已经虚弱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谁来,杀了我…… 王所安正拿著一罐啤酒在阳台上吹冷风,美好的除夕夜,纷扬的雪花,有几片落到了他的衣服上,也不拂掉,享受难得如此美丽的除夕夜。

     一罐啤酒喝完,正要回屋再拿一罐,转身的瞬间心脏忽然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砸中,有些头晕眼花。

     他好像听到了顾从见的声音。

     他侧耳,仔细听了听。

     什麽都没有,只有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翩翩起舞,优雅地转了个身,然後落进地面,与泥土同污。

     他拍拍自己脑袋,喝多了,又想他,难免会产生幻听。

     他回到温暖的客厅,搓了搓被冻麻木的双手,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写了很多,但是又删去。

     如此反复,写了又删,数次後屏幕上只余一句乾巴巴的“新年快乐”。

     他想按下发送键,但想了想,锁了屏幕。

     这条信息,他要在十二点锺声敲响的时刻发出去。

     第68章 疼痛在持续。

     顾从见大脑昏沉,已经记不清自己身处何处、甚至正在经历著什麽,他只能感受到来自身体最深处无法言喻的痛感,却虚弱得连呻吟都发不出,更不用说动一动浸满冷汗的身体。

     他只依稀记得,自己眼前的景象从飘著雪的夜空──那一片黑底白字似的室外转变成了冷漠刺眼的金属白。

     手术灯在眼前明晃晃的宣誓自己的存在,却在医生对胎儿位置确定之後又关了起来,换上了不那麽刺眼的,平常的白炽灯。

     他依稀听到有人在他耳边鼓励打气,告诉他孩子已经顺利进入产道,虽然他的产道过窄──当然过窄,在怀孕期间他根本没有扩张的条件,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不在,顾从见虽然不排斥这些原始的生理冲动,但是不代表他会放下脸面用可笑的工具自渎,在某些方面他总是有著特定而别扭的对骄傲的坚持──但是值得高兴的是,孩子尚不足月,体型偏小,也算给顾从见减轻了一丢丢压力。

     但是顾从见现在没有心思来分析好消息和坏消息带来的要点,他现在只想让医生把他的肚子刨开,然後把这个准备折腾死她可怜老爸的小宝贝拎出来狠狠打屁股! ……好吧,拎出来就行了,不打屁股。

     刚开始奔涌而出的液体渐渐消磨殆尽,他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在孩子刚进入产道时就流光了大部分。

    产道随之变得乾涩,就好像失去了润滑剂的轮胎,艰难地向前推进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受不了了── 顾从见用力扣紧了供他抓握的把手,但显然疼痛转移的焦点并不算成功,他拼命地挺起了似乎变形了的肚子,然後禁不住重量和痛感,又狠狠下落,与产床形成猛烈的撞击。

     他喘息粗重,大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