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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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从窗户边‘路过’一晚了!”周岩砚拉开车门,不由分说拉着楚迎往车下走,“快跟我回去!” 楚迎被扯得身子一踉跄,只能匆匆忙忙回头冲秦靳挥手,“秦先生,谢……” 谢字还含在嘴里,周岩砚已经咔哒关上了铁门。

     楚迎坐在饭桌前,紧紧盯着饭桌上一碗黑乎乎的热汤,心里翻江倒海地骂着各路天皇老子。

     周岩砚坐在她身旁,小心翼翼贴过来,悲壮万分地说:“补肾壮阳,催情堪比伟哥,要不我还是倒了吧?” “嗯哼!”客厅里一直竖着耳朵的吴素琴不出意料地咳嗽了。

     楚迎凑过去与周岩砚咬耳朵,“妈妈为了孙子,已经抛弃所有礼义廉耻了吗?” “迎迎你太不孝了!怎么能这么说妈?”周岩砚猛然挺起腰,严厉看向楚迎,“明明是丧心病狂了!” 楚迎摁下他的脑袋,两个人对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药汤,无能为力地同时叹气。

     周岩砚颓丧地趴倒在餐桌上,愁眉苦脸地小声说:“在这种无声无形的精神压力摧残下,我突然很同情我的小弟弟,我深深地觉得,它是无辜的。

    ” “为中华之延续而崛起。

    ”楚迎学他趴倒,差点撞翻那碗罪恶的中药。

     周岩砚极度失望地瞪着那碗屹立不倒的中药,小声说:“楚迎同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不,这药你喝了吧?” 楚迎还来不及对尽处馊主意的周岩砚人道毁灭,客厅里,墙根听不下去的吴素琴吧嗒吧嗒踩着拖鞋,大义凌然地走到厨房餐桌旁,双手一叉腰,骂道:“快喝!” 周岩砚立即将碗捧到楚迎面前,义正言辞嚷道:“听到没?快喝!” 不用楚迎大义灭亲,吴素琴已经捏着周岩砚后脖子,亲手将碗递到他嘴边,又气又恼地逼他,“你喝不喝?” 周岩砚宁死不屈地别开了嘴。

     吴素琴拿出十几年前逼周岩砚喝药的气势,一手捏他鼻子,一手将碗往他嘴边塞。

     “迎迎救我!”周岩砚不敢用力挣扎,只能伸手去抓楚迎的胳膊,向她求救。

     楚迎俨然已经风中凌乱了,她愣愣站在桌边,眼睁睁看着周岩砚被灌下满满一碗中药,脑中金光闪闪想起的竟然是四个字:精尽人亡。

     第8章幼稚的丈夫 第八章幼稚的丈夫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壁灯,昏暗的光线里,楚迎蹲在床脚下,担心地看着趴在床上挺尸的周岩砚,心虚不已地嗫嚅道:“呃……岩岩,你还好吧?” 周岩砚呈大字型趴在床上,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只留一个被全世界人民抛弃的沉默后脑勺给楚迎。

     楚迎再勇敢彪悍,此时此刻也不敢贸然招惹周岩砚,她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拉高,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只露出两双黑溜溜的眼睛,像棵巨大的蘑菇般小心翼翼往后蹲走,直退到电视机旁,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

     床上的活死尸突然扬起脖子,慢悠悠回头盯着墙角的大蘑菇,阴阳怪气地笑,“采蘑菇的小女孩……” 死尸微微眯起的眼神太过猥琐下流,吓得楚迎随手捡起一样轻便东西砸了过去。

     “哎哟!”死尸的脑门被砸个正着,死尸大怒,翻身诈尸,“楚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楚迎定睛一看,那个被她丢过去的电视遥控器滚了几圈,已经掉到了床铺底下,她大感惭愧,忙闭紧眼给周岩砚赔礼道歉,“岩岩!我错了我错了!你赶紧躺好,你那小弟弟气场太强大,二八少女的春心经不住这么荡漾啊!” “我呸!”周岩砚坐起身,气得拿枕头丢楚迎,“好你个过河拆桥见死不救的十六岁花季少女!我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你盼回来,你除了没帮忙捏我下巴外你还能做什么?” 楚迎接住那个松软的大枕头,也不知是身上被子捂得太热,还是被周岩砚骂得心虚冒冷汗,她露在被外的额头湿漉漉凉得厉害,平时敌让我不让,敌不让我更不让的牙尖嘴利此时毫无反击气势,她往后缩了缩,谄笑道:“岩岩,别生气嘛……” “我现在浑身不舒坦,你让我怎么不生气?”周岩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