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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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拘着,一路带进最里面的卧室,里面挂着一些外国风景画,书柜里有原文书,那张床干净整洁得和秦家那个佣人间别无二致,可是更大,够睡两个人。

     他被丢在自己床上,反抗,秦颂就松手,随后微笑,摁着他的肩膀,几乎贴着他的面孔,对他说:卫生间里那个杂种,你很喜欢他么?你们睡过? 江之遥在他深黑的瞳孔里模糊看见自己颤抖着流泪的脸。

     秦颂不笑了,他的眉头放松了,他张开嘴,牙关也松开,很轻盈地,几乎像干净光鲜履历上一寸照片里那样严肃而平静地说: 我要杀了他。

     第72章遥遥有期30 江之遥闭上眼睛,张开嘴,努力呼吸了两下,很快,他说:那你先杀了我吧。

     他把脸偏开,白净的颈间露出来,很快被雨水打湿了。

     秦颂身上太冷了,他带进来的雨水却是热的,烫得江之遥睁开眼睛,看见从秦颂下眼睫争先恐后涌出的泪水。

     他说:我恨你,江之遥,你害死我了。

     你害死我了。

     男人的眼泪是武器,比他宽阔的肩膀,强壮的手臂更坚固的武器,它让江之遥彻底沉默了。

     江之遥完全被制服了,他从来没有过,又害怕又冷,秦颂或许不是,但丢掉衣服,他身上全是浅淡的疤痕。

     江之遥:...这是什么? 秦颂盯着他,眼睛里又涌出滚烫的怨恨:你不要我了,江之遥,你把我像垃圾一样甩开了,我妈什么都知道了,她拿鞭子打我,打得我好痛,打得我吐血,我居然还想你,她打了我很多次,我不成器,她说我强迫你,江之遥,我强迫你了吗? 江之遥虚弱地吐息:...对不起。

     没有用了,秦颂看着他:江之遥,你现在还觉得道歉有用吗? 江之遥的呼吸在他手掌下起伏,这个人,这个从六岁起就和他在一起的人,十二年,和亲生兄弟有什么差别,同吃同住,秦颂不在乎他有没有才能,江之遥就算是个残废,秦颂都会养他一辈子。

     江之遥喜欢他,秦颂气过闹过,最后也接受了,江之遥只要稍微哭一下,他就会痛苦,江之遥从最好的朋友变成他的初恋。

     一个人应该同时承担另一个人生命中这样两个重要的身份吗? 江之遥走了,秦颂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恋爱的年轻人总是爱吵架,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闹脾气,他完全想不起来一开始是因为什么。

     一开始是生气,他是世界的中心,江之遥擅自脱轨,在外面一定会吃尽苦头。

     后来开始担心,害怕陨石把江之遥击碎,害怕他越走越远一去不回。

     在他迟疑的时候,家里已经一点江之遥的东西都没有了。

     秦颂不知道他的身份证号码,不知道他的学籍号,他想查,一向慈眉善目的校方什么都不肯给他,江之遥考了多少分,升学到哪里去,秦颂一个一个院校比对,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可是很快就被发觉。

     秦云坤打他,不是亲昵幽怨的拍打,不是警告的敲打,是三尺五寸长的水磨钢鞭,她力气大,一鞭子就能把人抽跪下,下死手,打了八鞭,问他:知不知道错了? 秦颂:我没错。

     秦云坤骂他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