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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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贺兰瓷受够了。

     李廷痴痴地望了她好一会。

     几日过去,他脸上已没那么青肿,依稀可以看见往日的丰姿,可惜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不对……贺兰瓷忆起某个人,暗想,他连算不算金玉其表都有待商榷。

     李廷这时终于回神,他想也没想,便从怀里掏出了当日在觉月寺里掏出的桃红色情笺,挥舞在空中,道:“小姐亲笔所写,可还要抵赖?” 贺兰瓷面无表情道:“只有这个?” 李廷反问道:“这还不够?” 贺兰瓷神色平静,吩咐下人:“拿桌子和笔墨纸砚来。

    ” 倒是旁边的贺兰简突然神色局促起来,凑过来小声道:“你真要写……” “不然呢?” “要不还是……” 贺兰瓷淡淡斜了他一眼。

     贺兰简只好闭嘴。

     桌子很快搬来,笔墨纸砚也准备妥当。

     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贺兰瓷让李廷把情笺都放在桌上。

     她取了笔,仔细挑过断毛,蘸上墨汁,在砚台边微顺笔锋,便凝神下笔。

     少女梳着桃心髻,瀑布般柔亮乌黑的长发绕过素白如玉的颈子,流水似的落在襟前,只见她葱白的细指挽着袖口,另一手执笔,提笔转腕间,那支饱蘸浓墨的羊毫已经一挥而就。

     墨迹顺着遒劲的笔锋肆意张扬,所到之处仿佛苍龙入海,又似游龙翔天,一笔一划力道千钧,透着要杀人的气魄,任谁看了都要赞一手好字。

     须臾,贺兰瓷搁笔。

     她拿起一张情笺,和自己方才所写的那张,一并举到身前,平静道:“世子,这才是我的字迹。

    ” “你看,有半分相似之处吗?” 情笺上是再普通不过的小楷,笔触甚至还略有点稚嫩,但此时纸上却是已颇有小成的颜体,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认成同一个人的笔迹。

     李廷有些站不稳当。

     贺兰瓷又叫人拿着纸与笺四处传看。

     哪怕不识字也能看出不同来。

     李廷神色惶惶,还在挣扎:“兴许、兴许……是你让丫鬟写的……” 贺兰瓷道:“你是要我的丫鬟也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