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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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他们俩还在说红色绿色紫色,迟骋说:“现在是蓝色的。

    ” 陶淮南依然笑道:“我不信。

    ” 他说不信,迟骋也不再解释。

    陶晓东于是替他说了句:“是蓝的,他没骗你。

    ” “哈你们一起骗我。

    ”陶淮南笑了两声,也仰着头跟他们一起看。

    头顶的烟花爆开再爆开,一簇簇蓝色的光璀璨耀眼,陶晓东摸了摸陶淮南的头,头上戴着帽子,于是抓了抓他的帽子。

     “我喜欢闻这个味儿。

    ”陶淮南吸了吸鼻子,冲着迟骋的方向。

     迟骋看他一眼,没吭声,低头从放过的烟花盒子里撕了一块下来,纸壳上还沾着灰,在他脸前转了两圈。

     陶淮南于是吸了两下,之后笑:“人家以为咱们有病。

    ” 一后备箱的鞭炮和烟花,让陶淮南玩了个尽兴。

     到家已经过了凌晨,陶晓东给他们俩一人发了个厚厚的红包,互相说了声“新年快乐”,就回房间冲澡睡觉了。

     那俩也去洗了澡,然后睡觉。

     仅仅是吃饺子放鞭炮这几个小时,陶晓东手机上未读消息就几百条,除掉拜年群发的,真实消息也几十条。

     他挑着要回复的回了,剩下的就没再管,确实累了,基本是沾枕头就能睡着的状态。

     可能是闻了一晚上烟花味儿,也可能是过年的气氛太足了。

    这晚陶晓东做了个梦。

     梦见他小时候,跟村里一群傻小子乱跑疯淘。

    年节过后揣了一裤兜崩到地上没炸过的零散小炮,往别人家玻璃上扔,往井里扔,往冻实了的牛粪里扔。

     后来火星崩到裤子上,一兜小炮差点都炸了,就只差一点点。

     回家之后被他爸扒了炸出窟窿的棉裤揍了顿狠的,整个屁股泛着红泛着青。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陶晓东哭得惊天动地,杀猪一样。

     他爸一边揍他一边骂,问他是不是嫌长两条腿累赘,一兜炮要是都炸了他这条腿就没了。

     陶晓东被打出一身叛逆的轴劲,扯着脖子声嘶力竭地喊:“炸没了也不用你管我!你就知道打我你不是我爸!我没你这样的爸!” 他爸都让他给气笑了,也不知道是气大劲儿了还是真的哭笑不得,反正那巴掌再也没落下来。

     他妈在一旁赶紧哄着他爸,怕他再挨揍。

     他爸在他屁股上踹了最后一脚,说:“小犊子赶紧滚!” 陶晓东提溜着裤子钻上炕,鼻涕往被垛上层,被他妈扯过来又胡撸了几巴掌。

     有些小孩儿生来就淘,房顶拆了恨不得都嫌没能把天捅出个窟窿来。

    陶晓东三不五时挨顿揍,早就打皮了。

     除夕春节交替,辞旧迎新。

     睡时一场旧梦,醒来又是新的一年。

     第2章 汤索言已经连续工作了四十几个小时,没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