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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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他去给汤索言送了杯牛奶,放在桌上,轻声说:“早点休息,言哥。

    ” 汤索言依然没抬头,看着屏幕:“你睡吧,不用管我。

    ” 陶晓东抿了抿唇,站那儿像是想说点什么,说不出来。

    他转身沉默着出去,没回房间睡觉,继续在沙发上坐着发呆。

     时间多长多短都摸不清了,人在发呆的时候对时间的判断是失灵的。

    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汤索言从书房出来,看见他在客厅坐着,看了一眼就去洗漱了。

     陶晓东站起来走过去,他知道汤索言生气,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有些话恋人间不能说,说了太伤人。

    也就是汤索言脾气不急,换成他估计这会儿早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衣服还没换,还是白天那一身,陶晓东连帽子都没摘。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看汤索言,汤索言在镜子里都不看他。

     陶晓东叫了声“言哥”。

     他现在好像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不会说了。

     嘴角的泡快把嘴封死了,这样幅度不大地开口说话都疼得很厉害,陶晓东抬手摸了摸。

     汤索言吐了口中的泡沫:“有话说?” 有话说吗?陶晓东自嘲一笑,他没话说,一句都说不了。

     漱完口洗完脸,汤索言没再等陶晓东,只说了句:“让让。

    ” 陶晓东往后退了一步,汤索言出了洗手间,关了灯进了客卧。

     他们平时睡主卧。

     这晚陶晓东和衣躺了一晚,衣服都没脱。

     头一次这样躺着没有头发扎脖子,陶晓东抬手摸着自己的头,一天了,现在摸着还是不适应。

     他一夜没睡,眼睛一闭上就压抑得透不过气,睁着眼躺了半宿。

     黑暗是人的保护层,多难捱的情绪在黑暗里都能够肆意膨胀发酵,不用藏不用瞒,不用瞒着别人,也不用瞒着自己。

     人的容度有限,陶晓东最近已经太满太满了。

     刚开始是心理上压得透不过气,后来就是真的喘不动,闷得胸腔疼,甚至恶心。

    他坐起身,用力喘了几口气。

     闷,想吐。

     其实他都不知道多少天没睡过了,睡不着。

    拉扯、烦躁、焦虑,情绪陷在一个越来越窄的框里,回不了头也找不到出口。

     陶晓东坐在床边,眼前是无差别的黑,黑得自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丢了。

     他蜷起自己,上半身压下去,把自己缩成扭曲的狼狈的一团。

     第二天一早,他从房间出来,汤索言看见他的脸色,皱了下眉。

     陶晓东抿着唇,看着他想要说话,张了嘴却没说出什么。

    不想再干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