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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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即若离,隔靴搔痒,他实在深谙怎样撩拨人的精髓。

     脑海里涌现许许多多的声音,一会儿是黄老先生的“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活”;一会儿又是康德的“没有比理性更高的东西了”……他们反反复复出现,中间穿插两句柏格森或者叔本华的幸灾乐祸,将我本已经接近罢工的大脑搅得一团混乱。

     商牧枭久久等不到我的反应,轻啧了声,作势就要直起身。

     我在完全无法思考的情况下,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脑海里的声音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冰面的皲裂越来越大,大到再也无法控制,整个破碎开来,化为齑粉。

    柔软的薄毛衣被我紧紧攥在手心,我垂着视线,过了两秒才意识到,那不是什么冰面,是我的理性。

     我的理性在土崩瓦解,它从根基开始一点点倒塌,被本能攻城略地,夺去王座。

     本能赢了,赢得悄无声息又轰轰烈烈,将所有曾经轻看它的都踩在了脚下,触角延伸至每个大脑沟回,让你无法轻易剔除它。

     它迅速扩张着领地,不仅要占领大脑的高地,也要获得控制我身体的权利。

     “真拿你没办法……”商牧枭好似无可奈何一般,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来到耳际。

     我抬头看向他,内心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不信,不信理性就这么死了。

     “你不吻我,也不让我走……”宽大的手掌落在颈后,他眼眸黑沉,隐隐透出与言行不符的狠劲,“那就只能我主动了。

    ”说话间,他俯下身,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双唇已牢牢将我吻住。

     一改先前那个吻的温存风格,他不再伪装,彻底暴露本性,吻得疯狂又深入。

     好像在用行动明晃晃地告诉你:“掉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这是书生的兰若寺,是武帝的白云乡,是你无法逃脱的孽债。

    ” 脸被迫仰起,后颈一片酥麻,我全然被动地承受他给予的一切,脑袋越发昏沉。

     直到我实在要喘不过气了,抓着他袖子的手都开始颤抖,他才意犹未尽放开我,像一条收回信子的蛇,自我口中收回他的舌。

     “老师,你骗人。

    ”按在后颈的手并未收回,好似抚慰不安的小动物般,他持续地揉捏着那里,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都掌控到极致。

    我就像一只被挠到痒处的猫,浑身骨头都要酥了。

     胸膛剧烈起伏着,我也想表现得尽可能的游刃有余,然而身体却不允许。

    我努力平复着喘息,一时没顾上他在说什么。

     “你还说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可你明明就很喜欢我。

    ” 我偏了偏头,想要甩开他的手。

     他固执地贴上来,并不让我得逞。

     “松开……”我瞪他一眼,抓着他衣袖的手缓慢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