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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荡在大门横梁上的,会是汤秽吗? 想到这里,索宥桉一个激灵,赶紧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

     因为这件事,闹了一整个晚上。

    但因为王全确实没有对汤秽的人身安全造成伤害,最后也只是赔钱加短暂的拘留。

     天快亮的时候,王惠赶过来,哭着求汤秽签和解书,说愿意多赔钱,愿意道歉,只希望弟弟别被拘留。

     在村里人看来,汤秽一直都是个老好人,谁让他帮什么忙他都竭尽所能。

     王惠哭得昏天黑地,这一次汤秽却摇了头。

     他什么都没说,拉了拉身后的索宥桉,走出了派出所。

     寒冬腊月,他们站在依然下着大雪的、灰蒙蒙的天空下,索宥桉凑上前去给他把棉服的拉链又往上拉了拉。

     “俺困了。

    ”汤秽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清清淡淡的。

     “那咱们回去睡觉。

    ”索宥桉知道,这件事对于汤秽来说太过有冲击性。

     平和的、努力的、希望得到别人喜欢的汤秽猛然间发现竟然在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被别人如此厌恶着,尽管那并不是一个值得被他理会的人,可伤害也是实打实的发生了。

     汤秽心情沉重,为那些死掉的鸭子跟母鸡,也为自己的处境。

     老杨开车载着他们离开派出所:“回哪儿啊?” 老杨看得出汤秽状态不好,不是很想让他回家,毕竟那些曾经绑在死掉的家禽脖子上的绳子还挂在大门上,随风飞舞着。

     汤秽安静地坐在车里,低下头,他也没想好。

     “先去宾馆吧,好吗?”索宥桉轻声细语地问。

     “嗯。

    ”汤秽的目光落在索宥桉想要握他却又迟疑后收回去的手上。

     他看着那双手,觉得应该很暖和。

     车拐上乡镇的小路,路面的雪已经被压得平实,老杨不敢快开,让汤秽实在困了就先在车上睡一会。

     汤秽又“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长舒了一口气,竟然靠在了索宥桉肩上。

     这是汤秽第一次这么主动与索宥桉有肢体接触,软绵绵的小猫一样,轻轻地凑上来,让索宥桉瞬间僵直了身子。

     心跳加速,血液倒流。

     索宥桉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汤秽闭上了眼睛,把身边人乱了频率的呼吸声都听在耳朵里。

     他只是真的有点累了,有点困了,也有点厌倦了,于是这么轻轻一靠,就像晃晃荡荡的小舟靠了岸。

     这么多年,汤秽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港湾,也从没把自己视为需要人保护的小船,但在此刻,他真的觉得,索宥桉的肩膀让他格外的安心。

     汤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索宥桉陪了他多久。

     他醒过来的时候还靠在对方肩上,手也握住了对方的手。

     索宥桉的手和他之前想象的一样温暖,两人十指紧扣着,竟然就真的像是一对寻常的情侣。

     汤秽睁眼后用了很长时间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然后不由自主又叹了一口气。

     听到他的叹息,索宥桉这才发现他已经醒了,赶紧要抽回那只和对方握在一起的手,却在抽回的一瞬间,被汤秽紧紧握住了。

     他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汤秽。

     “雪停了啊。

    ”汤秽说。

     “啊……嗯。

    ”索宥桉搭话,“停了好一会儿了。

    ” 汤秽看向窗外,过了会儿突然说:“咱俩堆个雪人吧。

    ” 别说堆雪人了,就算现在汤秽说想让索宥桉出去当雪人,他都会立马答应下来。

     俩人下了车,索宥桉把围巾给汤秽系上,又跑去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两副手套。

     小宾馆门前的积雪已经很厚,两人很快就团了两个大雪球,雪人也初见雏形。

     汤秽一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可到后来,开始给雪人抠眼睛、抠衣扣,还跑去买了根胡萝卜当鼻子,逐渐玩了起来。

     索宥桉全部的心思都在他身上,眼看着汤秽慢慢笑起来,自己那揪着的心也总算放松了。

     “俺好了。

    ”在雪人堆完的时候,汤秽拍了拍雪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