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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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在北庐的一家私人咖啡馆包间里,卢卡坐在元学谦的对面,小银勺子轻轻搅着一杯焦糖玛奇朵。

    卢卡的手指白皙细长,比女人的还要好看,他食指和拇指捏着小银勺的柄,轻轻打着转;他支着手臂,唯有手腕在转动,那银勺把奶泡拉花给搅匀,从始至终不曾碰过杯壁。

     卢卡长得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可元学谦的眼神,只不自觉地就流连在少年的指尖。

     优秀的奴隶身上有一种魔力,会吸引每一个把目光掠过他的调教师;你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传瑞把它概括为“同类的吸引”一群人站在那儿,优秀的调教师眼睛一扫,便能分辨出他们之中哪一个有S或者M的天性,调教师甚至能进一步轻易分辨出哪一个能交出全部的信任、完全臣服,而哪一个不能。

    猎手,都有捕猎的本能,他们渴望着把猎物压在身下,掌控着能轻易撕开猎物咽喉的力量,却只是俯下身子,在锁骨轻轻嗅闻。

     卢卡就有这样的魔力,他足以操控着调教师的目光,像操控着聚光灯,打在他任意的举手投足之间;可偏偏,他的操控是无意识的,他不曾试图控制,却收获了这个结果。

     卢卡抬起眼睛,对元学谦友好地笑了笑,元学谦这才略带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季蕴心就坐在卢卡的旁边。

    季蕴心的行动很迅速,在元学谦提出要求以后,他迅速征得了卢卡的同意,然后把人约出来见面。

     “你和钟坎渊……”元学谦斟酌着开口,“你们之间……能跟我说说吗?” 卢卡眨了眨眼睛。

     元学谦敏感地立刻补充道:“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不用了。

    ” 卢卡摇摇头:“没关系,你是先生的弟子。

    我的一切对于先生来说都是透明的。

    ” 在见面之前,季蕴心和他说过元学谦和钟坎渊的关系。

     卢卡勾了勾嘴角,他开口第一句便是“先生是我的一切。

    ” “我小时候吃得就少,一直比同龄人更瘦弱,同龄的男孩子们都喜欢欺负我。

    他们有一个小团体,会给我取各种难听的绰号、当着全班的面嘲笑我,会往我的课桌里塞死青蛙和臭虫,会在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时抽走我的椅子、让我出丑。

    我经常丢作业,有一次数学作业,我明明记得带来学校,却怎么也找不到,数学老师很生气,把我叫到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抽了一顿教鞭。

    那天回到家里,我却难以抑制地去回想那顿鞭子,我感到一种隐秘的兴奋,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我与别人‘不同’。

    ” “有一天放学,我被隔壁学校的高年级学生拦住抢我的钱,他们发现抢得不够,就要打我,有一个男孩子冲出来保护了我;而那个人,就是平日里领头欺负我的那个男孩子。

    忽然我就发现,我喜欢他,不是对兄弟的喜欢,而是对情人的喜欢我喜欢男人。

    后来他每次见我,仍是永无止境地欺负我,我却抑制不住地想要亲近他,像个跟屁虫一样整日跟在他身后。

    他走到哪儿,我就跟哪儿;他不喜欢写作业,所有的作业扔给我帮他写;他逃课去玩,也是我帮他编的理由,帮他作的伪证。

    初中,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断了联系。

    ” “再后来,过了很久以后我们再见面,他告诉我,当年他其实喜欢我,只是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可惜,那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我们再已回不去了,”卢卡的眼神虚幻起来,连同他栗色的瞳仁都显得虚无缥缈,“我很难过,我一次又一次地沉溺在濒死的痛楚里。

    我会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把整个身子滑进水里。

    我小时候差点在家门口的湖里被淹死,因此落下心理阴影,很怕水,也不会游泳。

    可我太沉迷窒息的缺氧感浑身淹没在满池的水里,在我最深的噩梦里沉浮,把自己一次次压在恐惧的边缘挣扎。

    ” “我经常尝试自杀,可我从未真的想死。

    我家里有一整套不同款式的刀具,感到难过的时候,就会用刀口隔开自己的皮肤。

    我是模特,身上显露的部位不能留伤痕,所以我每次都很小心,只会划开那些看不到的皮肉。

    鲜血和疼痛,是最美好的鸦片。

    我失眠得厉害,晚上根本睡不着,可是只要我身上带伤,就能很快入睡。

    后来慢慢地,像一个睡前仪式,我每晚必须添一道新的伤痕。

    ” “我很幸运,先生是我入圈以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