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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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炽道:“自然。

    ”又对随从说,“还不快把獐子给殿下送过去。

    ” 朱明熙见獐子拿过来,分了两只给赵长宁,让她拿回去吃。

    赵长宁得了二殿下猎来的獐子,太子猎来的野鸡,觉得自己就像个卖野味的……她看了朱明炽一眼,太子殿下用他的东西赏人,也不知道二殿下会不会多想,两人生出罅隙。

     当然,她还得到了大臣们更多的注意力。

    他刚才不仅为太子殿下包扎伤口,还被赐了这么多野味。

    可见太子待他的确不一般。

     天已经要全黑了,大家才得兴而归。

    朱明炽和随从落在最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殿下,您看太子的意思,是不是要试探您……”随从低声道。

     他指的是太子让朱明炽射箭,还有拿他的獐子赏人的事。

     “不知道。

    ”朱明炽说,又从箭壶里抽了只箭出来,搭在弓上,眼睛一眯几乎没瞄准,破空射出,将刚才钉在靶心的箭以凌厉之势破得四分五裂,正中靶心。

     第38章 长宁回府后,立刻让顾嬷嬷给自己准备外出的细软银两,派人去东院问了,七叔却不在府上,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长宁只得在他书房里拿了名帖来用。

     正好窦氏过来看她,点了油灯。

    亲手给儿子补袍子上的缺口,针在头发里篦了篦。

     “你怎的刚进大理寺就要外出公干,人生路不熟的,仔细吃亏。

    ”窦氏放下针瞧赵长宁的脸,儿本来就瘦,从科考到做官,眼见着下巴又尖了些,“我听你祖父说,长淮在翰林院做的极好,有个大学士都很赏识他,竟还提拔了他做了副手,比榜眼还受赏识。

    娘原觉得你立刻做官是再好不过的,现却觉得慢慢来未必不好……” 赵长宁的手微微一顿,她当然不会跟母亲说她可能会官位不保的事。

     至于赵长淮能在官场如鱼得水,她一点都不惊讶。

    赵长淮这个人,最大的本事不是在读书上面,官场很适合他。

    他讨厌一个人,能不动声色地把人家掐死,但表面上却能与对方称兄道弟半点不显露。

    这样的本事她可学不来,她要是不喜欢一个人,当真就态度冰冷不能掩饰。

     母亲才知道提拔未必是好事么!她知道这次要是官位不保,再被送回翰林院,怕此生也别想被重用了。

     长宁叹了口气说:“您不用操心我的事,好好操持家里就行。

    ” “莫让你弟弟踩到咱们头上去了。

    ”窦氏握了握儿子的手,“他自小就不喜欢你,让他得势,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都怪为娘的,当年心思狭隘,怕他抢了你的位置……” “娘!”赵长宁突然醒悟过来什么,看着母亲,语气严肃了许多,“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窦氏目光躲闪,不想说话。

     但儿子盯着她不放,她才叹气:“他跟你不一样,他毕竟才是唯一的男孩,娘就是怕……” 赵长宁顿了一顿:“当年他发高烧,您却带着我回娘家……难不成您?” 窦氏眼眶微红,她鬓边带白,神情颓然地点了点头:“为娘怕他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会对你不利。

    娘的确是……正好他又生了病,娘就想着……”窦氏说到这里自己也说不下去,毕竟还是个活生生的孩子。

     “你弟弟赵长淮,心思重得很!他知道,他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就想得明白……有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叫人害怕。

    倘若有天叫他得势了,哪里还有咱们的处地……”窦氏是第一次跟儿子说这样的话,原她一直不敢告诉他。

     赵长宁沉默,难怪赵长淮这么恨她们。

    这事要是搁在她身上,她也能恨一辈子,得势之后再报复回来。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她淡淡地道,跟窦氏说,“这些事有儿子操心,您看着妹妹的婚事就行了。

    ” 窦氏是为了她才做得出这样的事,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这样温和的一个妇人。

     窦氏原来是真的想害赵长淮,他肯定是知道的。

    长宁轻轻叩着桌沿,抬头看着赵长淮的那个方向。

     以前她还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