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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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中途起身去看炉子上的汤,发现郑敖的手机还扔在昨天的地方没有动过。

     我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午后,他做他的事,我做我的事,互不干扰,最多倒咖啡的时候过来在我旁边闹一闹。

    不用太近,我离他太近会紧张,也不用太远,不用超出我视线。

     暗恋最好的距离就是这样,因为已经知道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只要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知道他也在这里,偶尔不着痕迹地偷看两眼,说两句话,就已经幸福到极致。

     这就是姓郑的人的天赋。

     他天生能够无师自通地觉察到我想疏远他的情绪,然后本能地找到应对的办法。

     不管情况有多差,先蛮不讲理地闯进来,依赖我,缠着我,俨然我是他最在乎的人。

    让我得到他朋友的尊重,甚至毫不犹豫地和正在交往的人分手,全心全意地赖着我。

    他知道只要他好好和我相处,甚至根本不用去问我在生什么气,我都会原谅他。

    继续像以前一样,做他一个人的小朗。

     他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喜欢上了我。

     他第二次这样做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在乎我。

     现在我已经什么都不敢猜了。

     他就像个擅长放风筝的人,离得太近了,跑远一点。

    飞远了,又收紧线,我是他手里的风筝,他不可能放我走,却也不会爱上我。

     而这一切,也许是他本能的反应。

    就像我从不去想他知不知道我喜欢他,他大概也从来不会去定义我们的关系。

     只是他忘了,我是一个活人,不是风筝。

    风筝身体里栓了线,不会痛。

    我心上被栓了一根线,牵扯着五脏六腑,稍一动作,就撕扯得血肉淋漓。

    喜怒哀乐,全然不由自己。

     所以才要放弃。

     ☆、君子 郑敖在我家赖了两天。

     本来他还要继续待下去的,可惜我得回家一趟――我父亲要带我回c城去给奶奶扫墓。

     郑敖虽然十分不开心。

    但还是不得不收拾起这两天搬过来的一些东西回家去了。

    办事的电脑、占了书架一层的文件、传真机,还有办公室同事送给我的一只巨大的羊驼布偶,我把它放在太阳下晒了一天之后,给他靠着看书用,他管那个布偶叫儿子,还瞄准羊驼的肚子揍了几拳,在我提醒他这样揍会开线之后,他才安分了一点。

    其实我给了钥匙给他,要是他继续赖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事务所最近事情多,钱教授住院,很多工作压下来,我只请了一天假,后天早上还得赶去上班。

     李家还是老样子。

    因为李家老宅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李祝融一直是住在外面的。

     李家家族很大,老宅在军区大院,我曾经去过一次,是过年的时候。

    那时候李老爷子已经去世了,真正的家主是李祝融,但名义上的长辈是他大伯。

    我去的时候是过年,李家人都回来了,三代同堂,都是相貌出色的男男女女,身姿挺拔,态度骄矜。

    李家人未必都有李祝融的本事,却大都有他的脾气。

     那时候我刚从c城到北京,又闯进这样的家族里,无所适从。

    在那里我交到到北京的第一个朋友,他叫李砚,比我大一岁,是李貅的堂哥。

    我在李家的院子里迷了路,他带我走回去,送我一只糖青蛙,借他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给我看,半夜偷溜过来找我玩,给我讲解。

    我们打着手电筒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