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关灯
    跟杀猪似的,嚎得那么大声,将我季家祖宗十八代?H了个遍,便是死人也被他叫活了,如何做到秘不发丧?” 陆拾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不语,被季怀真点到的都是他的人。

     “我说你那夜怎的这样大的阵仗,就是为了除掉一些无足轻重的人?” 季怀真凑近,挑衅道:“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就是故意恶心你罢了,就是要给你找不痛快,如何?你下不了手,我来替你,这事你找大殿下说无用,他只会亲自动手。

    ” 看着陆拾遗沉默不语,季怀真心中更加痛快,从怀中提溜出腰牌,打发路边野狗似的扔到陆拾遗身上。

     大齐的盐铁生意乃官营,三年前就牢牢掌控在季家手里,成为季怀真和季庭业敛财的手段,此腰牌是他的信物,见腰牌如见人,虽与陆拾遗不对付,但他一走半年,这东西必须留下,否则一国财政出现纰漏,不等夷戎鞑靼那群蛮子来打,大家先一步玩完。

     陆拾遗走前留下道拿皮绳系好的诏书。

     上面坠着枚狼牙,季怀真研究半天,嘟囔道:“什么破烂玩意儿。

    ”确保可以原样系回去之后才动手拆开。

     他突然骂了句娘。

     原来这诏书除了拿狼牙坠系紧,还以紫泥封好,需原封不动地带去敕勒川,交给那群草原蛮子的大汗,期间诏书有无被人打开过,一看紫泥封印便知。

     紫泥诏书,天子专用。

     偏得这紫泥极为难得,只有汾州才产。

     季怀真气得又想摔东西了。

     他无奈叹气,叫三喜备车。

     “大人,去哪儿?” 季怀真不情不愿:“……回家。

    ” 申时将过,一辆马车停在季家祖宅外,季怀真面色不善,钻出马车,将跪在地上的三喜踩了个狗啃泥,被等在外面的管家迎了进去,一路行至主屋。

    人还未进,就先闻到一股药味,管家站在门前,恭敬地喊道:“老爷,人回来了。

    ” “知道了……” 说话少气无力,给人一种将行就木的扼腕,听声音已知这人时日无多。

    季怀真见管家没有开门的意思,便自觉地跪下,他挺直的脊背突然一弯,在地上磕头磕出声响,一连三个下来,额头已然青肿,屋内之人让他起身,他却依然恭敬跪着。

     管家退下,这对父子隔门交谈的声音渐渐被院中?O?O?@?@的竹叶掩去。

     辰时,皇帝从昏睡中清醒,见身旁站着的张真人喜笑颜开,被皇后服侍着吞下枚灵丹。

    金銮殿外,等到早朝的大臣们鱼贯而入,各个人心惶惶,面面相觑,似是觉得有事发生,不敢再交头接耳。

     半个时辰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一向纵容季家的皇帝,竟因三殿下一事发落了季怀真季大人。

     窥得些许君心圣意,有些人便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再也按捺不住,一拥而上,开始一本一本地参起季怀真,硬是将平时一个时辰就结束的早朝拖延至两个时辰,称谓逐渐放肆,季怀真在两个时辰内从人变狗。

     只怪他坏事做尽,行事嚣张,朝中早已怨声载道,只恨不得一起冲到季府将人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