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关灯
    女郎愕然回首,来不及尖叫,已被夏琰劈晕。

    夏琰将女郎扔到一边,跪在地上,扶住兄长。

    他这才发觉,原来夏瑜鬓角已被汗湿,此刻抬眼,神色迷蒙。

    过了许久,才迟疑着问:“阿琰,是你吗?” 夏琰抚上兄长的面颊,心中一痛。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皇兄显然被人暗算。

    在这种地方哪怕那女郎未曾发现皇兄身上的异常,仅仅是旁人看到当朝太子与一个教坊女厮混一处,做些狎昵之事……夏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环住兄长,温柔地问:“是我。

    皇兄,我先带你走。

    ” 夏瑜靠在他肩头,像是缓了许久,终于低低应一声。

     夏琰却在这一刻嗅到血腥气。

    他低头看向夏瑜左手,袖口的血色似乎比方才在窗外看到的更重。

    他伸手,拉起兄长手腕,见到夏瑜掌心一处狰狞伤痕。

     夏琰当即震怒,侧身看向旁侧昏迷的女郎,心中已有杀意。

     他尚未动手,夏瑜拉住他,开口:“是我弄的。

    燕人……我未想到,他们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但仅仅是狎妓,就算传出去,也不算什么。

    ”他的嗓音稳了许多,大约是伤口的疼痛刺激到他,让神智回归清明。

    夏瑜快速讲下去,“平康离永兴坊很近,回你的府邸……”说了一半,骤然停下。

     夏琰:“皇兄?” 夏瑜像是咬着牙:“这女人是夏瑖安排的。

    待会儿会有我的人进来,带着她,跟你走。

    ” 夏琰心下计较一番:“好。

    ” 夏瑜:“夏瑖实在是个蠢货,他以为燕人是好相与的吗?竟这样与虎谋皮呜……”他身子骤然一软,拉住夏琰袖口的力道大了一些。

    夏琰察觉不对。

    在血腥气的遮掩下,他仿佛闻见一种浅浅淡淡、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

     他压下心中忧虑,重新看向兄长,从对方眉眼中看出难言的媚色。

     夏瑜用最后一点力气,讲:“他们想让我睡这女人。

    她来历不对,倒不是燕国人,却不知是什么身份。

    回去以后,要好好审问。

    ” 夏琰应下。

    夏瑜阖上眼,眼梢似有水光。

    他叹息般道:“还好你自己来了,不然倒是麻烦。

    ” 他有私卫,不至于被夏瑖暗算得手。

    只是身体状态不对,似乎被下了药兴许是方才那间屋子里的熏香,佐上别的什么。

    方才对付缠上来的女人不难,难的是纾解欲望。

    身上的血液像是在燃烧,把他的理智都烧的七七八八。

    私卫的忠心他信,可夏琰刚刚回来,正是风头最盛的时候,盯着他的人定然不少。

    这种时候,他的私卫夜半出入夏琰府邸,如果被人发觉嘉正帝愿意看他们兄友弟恭,却不愿意看儿子一个个心大、想要密谋做事啊。

     夜色里,两匹马迅速前行,最终停在六皇子府后门。

     夏琰匆匆吩咐一句,让人关好那来历不明的女郎,随后便抱着兄长,一路疾行到自己房中。

    其时夜色深沉,府中婢女大多只看到六殿下怀中抱着一人,却未曾发觉,原来殿下怀抱里的人,正是当朝太子。

     夏琰关好门,亲手掌了灯,看向床上撑着身子坐起的年轻郎君。

    俊美的郎君注视着他,像是眼里只有他夏琰一人。

     夏琰未说什么。

    他先从柜中拿出伤药,一言不发的为兄长上药。

    方才两人共骑一匹马,夏瑜吹了许久夜风,药性散去些,这会儿能自如地讲话,道:“阿琰,你为何在平康?” 夏琰抬首看他,一言不发。

     夏瑜微微皱眉。

    仅仅一息功夫,他又察觉到身上不对。

    血液像是在烧灼,急剧向下身涌去。

    他垂眼,这次却并非忍耐,而是望向半跪在夏琰,问:“你为何不答我?” 夏琰幽幽道:“我若不去,皇兄怕是要把整个手都砍断。

    ”为了抵抗药性。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