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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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宴笙一阵头晕,脑中呆呆地复盘了这近一个月与萧弄相处的点滴,想起了许多他觉得奇怪,却从未去深思过的异样之处。

     大得不符合规格的别院,自称属下的冷漠下属,书房里来无影去无踪的下人。

     华贵的衣袍,非一般的气势,每日都在书案前看东西,随意地提着笔写写划划。

     第一次见面递到脖子上的剑刃,第二次见面掠过头顶的飞刀……可能两次都是带着真杀意的。

     那些从前钟宴笙隐隐觉得不合理,偶尔会冒出怀疑,又因为坚信眼前人就是真世子,又强行按下的所有不合理之处,全部涌了上来,指向了一个名字。

     萧弄。

     萧衔危。

     定王殿下。

     ……初见之时,他敢叫哥哥,萧弄怎么就敢应的!!! 是闲着没事吗?为什么要装他的哥哥……不。

     钟宴笙麻木地想,萧弄从来就没装过,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他是谁,是他一直误会了。

     他记得那次在酒楼里,其他人说,定王在关外中了蛮子的毒,这或许就是他一直戴着薄纱、坐着轮椅的原因。

     昨晚的记忆很混乱,但钟宴笙清晰地记得,意识恢复的时候,他坐在萧弄身上。

     所以他是药发之后,稀里糊涂地……把行动不便的定王殿下给强上了吗? 钟宴笙一个寒颤。

     完了。

     他不仅找错了哥哥,还惹了个天大的麻烦。

     定王殿下没趁他睡着宰了他,是想等他醒了再杀吗? 钟宴笙很慌。

     他目光发虚地望了眼屋门的方向,不敢再耽搁,疼得掉着眼泪爬起来,拨开垂在地上的纱幔,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袍,胡乱往身上套。

     套着套着,一股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反应过来是什么后,钟宴笙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死死抿着唇瓣,羞耻的红意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昨晚……没有沐浴。

     那种怪异的感觉从大腿到小腿,弄得钟宴笙头皮发麻,眼眶一热,简直想哭,指尖打着颤想系腰带,才发现腰带居然被扯断成了两截,长的那截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短的这截系在一起很容易散开,需要找个东西再打个结。

     钟宴笙回过头,目光在枕边的抹额和白纱带间游移了下,脑子里闪过个破碎的画面。

     他被抹额绑着双腕……坐在上边。

     视线被烫了一下,钟宴笙不敢再看那条抹额,匆匆将白纱带抓过来,在短短的腰带上打了个结后,手脚发软地靠到窗边,推开条缝看了看。

     离岸不远。

     天色还早,四周没有其他船,这是画舫一楼的房间,就算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也不会有很大的声响。

     钟宴笙望着冰冷的河面,揪紧了衣角,想象了一下清醒着直面萧弄的画面…… 还是咬咬牙跳吧。

     他身形单薄瘦削,鱼儿似的,轻巧地落进水里,声音和水波融为一体,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从画舫游上岸的一段,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