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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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君海涵。

    ” 他陡地想起,对方当时说过,拔得头筹再与他赔礼道歉……原来如此。

     周遭人狐疑,陆准乱问:“他对谁说呢?二哥,你知道吗?” 容落云低声:“我怎知道。

    ” 马蹄踏雨而去,霍临风远了。

     他本无心入江南,俯仰窥天,却见北风欲绝云。

     第11章 “手脚麻利些!”为首的弟子喊道。

     “腥死人了,黏糊糊的……”弟子们耳语,搭手往木板车上抬尸。

    雨蛮下一天,这会儿将停未停,有人啐道:“冲冲手都不成,熏死老子!” 天黑沉沉的,鸟兽作散,不凡宫的弟子清理周围尸体。

    一人在台上招手,机灵样,其余人蜂拥而至,汇聚在那一道沟壑周围。

    血被冲淡了,盛着一峡颤悠悠的雨水。

     “劈云剑法的绝招一出,别想留全尸。

    ”有人说。

     大家嘀咕片刻,四散开继续运尸,一车车的,将后山深处的坑洼填补成乱葬岗。

    各染一身腥,回不凡宫时簇在一处,墙角躲雨的山猫狂嘶一声便逃了。

     “那小畜生嫌咱们臭呢。

    ”弟子笑骂,“哪天叼了无名居的鸟儿,看它还逍遥。

    ” 整座冷桑山都是那山猫的地盘,遑论不凡宫,但它唯独不敢靠近无名居。

    曾有一回,乳白碎石间,一地乳白鸽子咕啾,它龇着獠牙来袭。

    容落云临窗瞧见,噙着果脯,吐出果核在指尖弹飞。

     山猫中招,没扑到鸽子便翻滚在地,嘶叫了整整半柱香的工夫。

    信鸽入笼,容落云慢腾腾走出来,弯腰探手覆上山猫的后颈,运巧劲儿一捋,山猫登时仓惶地蹿了。

     信鸽惯会通风报信,那之后,常有振翅的玩意儿扑至无名居避难。

     此刻的无名居暗着,容落云一进门,梁上喜鹊便叫唤不停。

    他暗叨一句“吵人东西”,却啾几口,到廊下仰头逗弄。

     脱掉透湿的鞋袜迈上地板,赤脚慢步,滴答一路雨水走进内堂。

    只点一盏小灯,屏风一遮,昏沉沉的。

    容落云解衣沐浴,脸庞、颈子,沾染的血迹洗净了,连周身的杀气也一并洗了。

     这一日刀光剑影,在外充得凌厉,其实可真累呀…… 房中静得人心慌,他背靠桶沿拂水,将将弄出点动静。

    不待水凉便出,穿上小裤里衣,抱条锦被掂只丝枕,到窗前小榻上睡觉。

     小榻短窄,他蜷成一团正好。

     昏沉之际,浸了雨水的碎石叫人踩得咯吱响,紧接着一声“二哥”传入,音色稍稍稚嫩。

    刁玉良将伞一收,跑进来,脱了鞋便往榻上拱。

     咕咚!容落云将半大孩子踹远,裹紧被子坐起身来。

    刁玉良连滚带爬扑回:“二哥,叫我暖暖!”挤上榻,二人挨坐,他摊手献宝,“瞧,富贵经。

    ” 一张小册,外皮未写名目,里头阖宫弟子齐全,还登记着银两。

    容落云夺下细看,原来此为场外赌局,赌的是比武大会的胜者。

     刁玉良翻了翻:“大哥也下注了,三百两,邹林。

    ” 容落云微微讶异,没料到段怀恪也跟着闹。

    刁玉良说:“三哥先丢四千两,又出赏金一千两,再加流水席的开销,他咬着牙要翻本。

    ” 容落云寻到陆准,压阮倪,下注三千两。

    怪不得阖宫弟子参与,若陆准一输,三千两可有得分。

    “二哥,”刁玉良晃他,“我矛盾许久,你帮我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