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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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身带病的风流态,藏在车里,帘子吹动才泄露三分。

     江湖人惯会胡闹,摇身一变,劫道的变成矜贵小公子,当真像个聪颖的富商。

    那力能撼树的,假意落叶随水,佯装病恹恹的公子哥。

     唯独畜生坚守本真,龇牙竖耳,不停地嗷呜。

     容落云一掌敲昏这“儿子”,倾身吩咐:“表弟,先寻个落脚之处。

    ” 噼里啪啦,陆准心中的小算盘一通响,马车、衣裳、冠子玉佩,接下来住店又要花费多少,愁煞人了!他愤愤道:“早知不扮有钱人,我心疼!” 容落云噗嗤一笑:“我说扮穷书生,谁叫你肚腹无墨?” 陆准辩不赢,撇撇嘴,拐入另一条长街。

    此街四通八达,一直走便能寻到皇宫,街旁的铺子也都要价颇高。

     马车停在集贤客栈外,小厮先敬罗衣,殷勤地牵马撩帘,容落云一股子病弱矫情劲儿,踩凳下车,沾地后还颤了颤。

     陆准瞧不下去:“哥,过了。

    ” 容落云端着手:“怎的过了?” 陆准小声说:“比月子里的婆娘还虚弱。

    ” “……”容落云无言可对,挺直些,等着小厮拎好行李。

    忽地,不知打哪儿冲来一人,侍卫装扮,吼道:“把马车拉走!快点!” 小厮赶忙拉车,来往的行人也纷纷让一条路,容落云望去,远处一队人马前来,亲随数十,马车四角挂着铜鎏金的宫灯,在这繁华街市更显煊赫。

     陆准问:“何人如此阵仗?” 周围的百姓说:“大雍的三皇子,当今的睿王!” 看方向,应是离宫回府,马首与客栈外的石狮子擦肩,愈来愈近了。

    容落云立于人潮,目不转睛地盯着车舆,小窗虚掩,仅留一道缝隙。

     咚的一声,一颗珍珠飞入车舆,滚落在地毯上,被一只戴着玉戒指的大手拾起。

     倏地,又来一颗,再一颗,共飞进来三颗珍珠。

    一一拾起,那只手紧握住,另一只欲抬手推窗,却顿在半空,最终轻轻放下。

     马车渐渐驶远,人潮如初,又恢复之前的热闹。

    “客官里面请!”小厮已拎好行李,扯着嗓子唤道,陆准抬腿,一打眼愣住。

     “表哥?”他疑道,“封腰处的珍珠白玉链怎散开了?” 容落云攥着玉佩:“无妨,进去罢。

    ” 一路颠簸跋涉,两人终于抵达长安,暂且落脚。

    十七载过去,城中熙攘未变,老的死去,小的长大,估计没人记得当年发生过什么。

     待天黑入夜,华灯片片亮过夜空星,酒肆,烟花巷,摊贩未收的街市,比白日里还要勾人。

    直到丑时将尽,这座偌大的城才寸寸暗去。

     小漳路,睿王府,最大的一处花园里,此时竟无一人值守。

     玉戒指叫夜风吹凉,手心的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