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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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后方粮草供应充足,还不至于让士兵饿肚子,定北军的士气还算稳定。

     这种时候,敌方的城攻是不攻,周棠一直有些为难。

     池廷说攻,要一鼓作气。

    方晋说等,要等待时机。

     这些周棠都好好想过,可作战方案一套套拿出来又一套套被舍弃,他就是定不下心来。

     他也知道,最近自己的脾气有些偏激暴躁,近侍对着他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尤其入夜后,有时他对着寸雪一发呆就是一整夜,有时火气上来,又想叫人立刻把寸雪熔了让自己再也看不见它。

     这样反复无常,全因为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在身边的话,自己也许就能静下心来了吧。

     他总有这样的本事。

     洛平去求见宁王。

     宁王府的人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让他足足在大门外等了两个时辰。

     秣城的雪虽然没有北境来的大,但很是湿冷,冻得人身子骨都僵了。

    不一会儿洛平的裘袄上就落了细碎的一层,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

     他正要第四次请求通报的时候,大门终于为他开了。

     洛平抬腿时才发现,各处关节都在刺刺地疼。

    他很能忍受严寒,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麻痹,但不代表他的身体能抵得住这般折腾。

     微晃了晃,他缓过一口气,看见宁王拥着上好的貂裘袄子,冷眼看他:“不知洛大人驾到,本王有失远迎了。

    ” 洛平连忙行礼:“是下官唐突了。

    ” 口中呼出的热气氤氲在两人之间,谁也看不清谁。

     坐到堂上,洛平捧了杯茶暖手,冻得通红的手指捂在瓷杯壁上,好一会儿才感觉出温度。

    抿了口茶,却是温水冲的陈茶,并不好喝。

     “不知洛大人有何事?” “回王爷,下官想跟您讨一颗药。

    ” “什么药?” “余算。

    ” “余算?”宁王皱了眉头,回忆了下,“就是上回皇上给我去医治盛京副尉的那瓶药?说是什么西昭圣药来着的?” “正是。

    ”洛平道,“听皇上说那瓶药共有三颗,下官母亲病重垂危,想问王爷您求一颗,以医治顽疾。

    ” 宁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眯了眯眼睛。

     半晌,他道:“洛慕权啊洛慕权,本王真没想到,居然能看见你低声下气的时候。

    平日里那些目中无人、那些飞扬跋扈呢?怎么,有事相求,便转了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