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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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把阴茎从裤子里拽出来,握在手里轻轻地揉搓。

     他想起张茂粉红色的身体,连乳头都是深粉色的,还有那个烂红色的阴道,浅褐色的屁眼,他把自己沉溺在那一片粉红的遐想中他回忆起自己曾经对张茂说过,要带他去巴哈马玩,那里有粉色的沙滩海水,细小的沙砾经过数亿年的积累摩擦,变成了粉钻一般的颗粒。

    他搂着张茂光裸的身体,告诉他,要跟他在那粉色的沙滩上做爱,“我会分不清哪里是沙滩哪里是你的逼”,他凑在张茂的耳朵旁坏心地说着。

    张茂一言不发,只是收缩阴道让他忍不住射出精液。

     鼓胀了好几天的阴茎,随便的抚慰了几下就射出来,蒋十安抽出纸巾擦掉东西,还有一些射到了他的小腹上。

    他低下头去清理,纸巾擦过自己带着腹肌的小腹,蒋十安忽然想到,怀孕可不是第一二天就能检查出来的。

    所以,在他们分离前不知道多少次的性爱中,他抚摸张茂小腹的时候,掌心下,隔着张茂的皮肤肌肉子宫,他也正抚摸着他的孩子。

     “我的孩子……”蒋十安的眼泪又涌出来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他不想失去他的孩子。

     蒋十安翻身下床,迅速用手机查好张茂那家酒店的位置,抓着钱包就跑了出去。

     在去的路上,他蜷缩在出租车里,用手机查堕胎的过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图片和文章令他颤抖。

    蒋十安捏着拳头放进嘴里狠狠咬着,唯有关节处爆出的鲜血,才能让他不要失控地咆哮痛哭。

     出租车开的飞快,似乎也知晓他焦虑的心情,很快,蒋十安就看到了那家酒店的名字。

    可越来越近,他却害怕起来,虽然他通过父亲和医院院长的电话,已经知道张茂还没排到做手术,他依然恐慌。

    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许是脑袋里那个微小却充满恶意的声音在不断提醒着他一直回避的,有关他和张茂感情的真相。

     蒋十安终究还是下了车,他给了前台一点钱,就让她告知了张茂和他父亲的房间。

     他在电梯里对着那道小而脏污的镜子练习如何同张茂说第一句话,他看着镜子里头自己狼狈的眼圈和浓重的黑眼圈,在脸上狠狠抹了个来回,把面颊搓得发红,才将将看起来不会那么丑陋不堪。

    蒋十安的心脏碰碰乱跳,电梯上头的楼层数字越往上他就的心就蹦得越快,简直要从嗓子眼里头飞出来。

     蒋十安在电梯里转着圈酝酿:“张茂,我来陪你做手术。

    ” “不对,做个屁手术,”他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张茂,对不起,我……” 电梯门开了,蒋十安猛地抬头,正对上张茂麻木的脸孔。

     一瞬间,他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他脑袋里准备好的所有道歉惊喜伤感全部都消失,他根本就不会说话也不能动了,两人之间静寂无声,唯有不断夹着蒋十安伸到门口的脚又弹回的电梯门发出的“哐当”。

     和蒋十安的眼泪砸在鞋面上的声响。

     张茂静静看了他几眼,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连厌恶都没有,他只是这么平淡地看了几眼,就转身往回走。

     蒋十安委屈地抹着眼泪大步跟上去,他在空旷的走廊里低声叫着张茂的名字:“张茂!张茂!” 可那瘦弱狭长的背影连停都没有停一下。

     “张茂!” “张茂!” 蒋十安开始还低声叫着,最后终于变成了歇斯底里地大吼:“张茂!张茂!”他撕裂着喉咙的喊声在尾音凝结成一个颤动的音符,回荡在飞舞着尘埃的走廊里。

     张茂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在一扇门前站定,拿出卡片刷门禁。

     蒋十安终于扑上去,狠狠抱着他,用力地几乎要把张茂融入自己的肋骨之间。

    他的身上太痛了,他的胸腔里头痛的几乎像十几根肋骨被同时打断,唯有如此拥抱张茂是他的止痛剂。

    他拥抱着张茂,低声叫他的名字:“张茂,张茂你怎么了?” 他灼热的泪水落在张茂的脸侧,半晌,张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冰冷的如同风霜一般的话几乎划破了蒋十安的心脏: “你还嫌自己不够恶心,是吗?” 蒋十安颤抖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他几乎找不回自己的身影,嘶哑地问:“什么?” 他觉得自己抱得好紧好紧,可张茂居然轻轻一挣就离开了他的怀抱,他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臂膀,又抬头看张茂的后背。

    他背对蒋十安,并没有刷卡近房间,但也没有转过身看他,他没有重复自己刚才的话,只是静静地说:“你知道了。

    ” 蒋十安愣了一秒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在张茂看不到的背后狠狠点头,忽然想到他看不到自己的动作,赶紧补上:“我想我们可以留下……” “我们?”张茂终于转过头来,他的眼睛空洞地看着蒋十安理所当然的脸,几乎觉得有些可笑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