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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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步却怎么都难迈进去,熟悉的坐垫,老旧的布偶抱枕,还有窗边那个叮铃作响的手工的风铃,每一寸,每一处,都是胡锦承的影子。

     手心一松,捏着的包袱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一点声响没有。

    田安安抹了下眼睛,蹲下身子收拾散了一地的旧衣服。

     他一件一件地拾起,放在膝盖上慢慢地叠。

    “啪嗒”,青蓝色的外衫上洇开一点水渍,田安安抽了下鼻子,继续安安静静地整着。

     捡到最后一件,拿开,底下是一块青玉。

     [承天之佑] 田安安看着它有些晃神,还没站起,床身微微一摇,波波水声带着老船夫不太清楚的歌声荡荡而来。

    他回头向身后望去,废弃的码头带着土地一同远去。

     他看着逐渐消失的码头,抬手,摇了摇。

     “再见。

    ” 完结章哥哥,我真的好想你,你嫁给我吧 宫里四处烧着暖炉,袅袅白烟伴着缕缕淡香,半人高的折子堆在桌面上。

    宽大的桌面密而不乱,只是桌案前的两把宽椅着实有点碍人。

     侍候的小太监仔细地把边上那张擦干净,即使没人坐,但也得干干净净得一点都不能落灰。

    边上的老太监用拂尘扫了扫桌边,没见着一点灰,满意地点头。

     小太监擦完四个腿,长舒一口气,一甩抹布看着老太监说:“干爹,你说皇上就一个人,这儿摆两个椅子多挤,还得每天那么细地擦,一天多费多少事。

    ” “关你什事,主子让你干嘛就干,问东问西的,舌头还要不要!” 小太监瘪了瘪嘴,继续擦着。

    他是今年新进来的,家里穷,也是受了一个好人的照拂才有机会进宫,虽然没了子孙根,但是为了挣钱让家里人都活下去,也值了。

     他蹲在地上,手里的动作逐渐变得心不在焉,反正这把旧椅子天天在擦,少这么一两下应该也看不出来。

     刚一起身,动作一大,手里的抹布直接甩出半截污脏了桌子上的画,少年的脸被溅上了几滴水,轮廓都变得模糊。

     他惊恐地瞪着眼,嘴唇蠕动了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点声音,“干……干……干爹……” “你这小子又怎么了?”老太监刚给青玉瓶里插上一枝新鲜的腊梅,回头看见染了半边污渍的人像,连手里的拂尘都没拿住,直接落到了地上,“你,你你你,你犯大事了啊你!” “干爹,这个,这画……”小太监结巴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想用衣袖去擦,但是怕把画弄得更皱,两只手抖得都可以来筛糠了。

     老太监眉心紧皱,他虽然不知道画上的人叫何,但在宫里久了,总知道些秘闻,就如当今圣上夺位那天,就为了个男孩几乎把柳家屠了个遍,连侍奉的那些都没留下,可真谓是斩草除根。

     他虽然没见过那男孩,但是画底下的落款,还有那微微泛黄但保存如新的画纸都可以猜出,这上头画的大抵就是皇上的心上人了。

     老太监虽然也觉得自己这干儿子认得不错,但是这罪,他真没法帮他开脱。

     这俩还杵在御案前,外头整齐划一的脚步渐渐逼近,老太监带着干儿子跪在门口,叩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