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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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说:“不用,反正都是蹲着,腿不碍事。

    ”5 他的腿可能是用的多,无形中在慢慢康复。

     走路还有些跛,但也不会一有什么动作就感到疼痛了。

     两个春夏秋冬以来,他们走过了数个没被汉语普及的地方。

     路途漫长,有些地方通了公路,十来个人就搭着大巴车,或是遇上的农户家的小卡车,而有些偏僻的地方,便要靠脚走。

     长途跋涉中,许麓州曾有无数次觉得自己要死在路上了。

     气温高,气候干旱,夏季尤其,太阳晒在身上就像要刮掉他的一层皮。

     边疆的冬季分明,冷得惊人,积雪能覆到他的半个人那么高。

     许麓州曾经在海市,二十三年来几乎没怎么见过雪。

     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后来只希望自己别被冻死。

     岑静的好意被拒绝了也不恼,只是笑了笑,又回到自己忙活的地方。

     一旁的张秋华用胳膊肘顶顶许麓州,问道:“你不是有常驻边疆的打算吗?岑静条件又不差,也是知识分子,和你有话说,你干嘛总拒绝人家?” 张秋华从小就在边疆,家里好像是之前的起义部队的。

     一路上是许麓州的维语翻译搭档,多亏有两人,教师团十来个人与当地人的交流才不算困难。

     许麓州低头听着,手上动作没停。

     好一会才回道:“我传播知识就行了,造人的事情,就交给其他同志吧。

    ” 和迟璇霏的婚姻之后,许麓州已经习惯了和女人保持距离。

     张秋华摇摇头:“在边疆,一个人生活,也不是个事儿。

    ” “能有什么事儿,要经营婚姻才是个麻烦事儿。

    ” 许麓州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和张秋华说这句话了。

     但他总对婚姻抱着无尽的向往,也乐于当岑静在许麓州这里的说客。

     一上午过去,两人扛着锄头回了住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