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余波未平,暗桩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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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灯火摇曳,映着她变幻不定的脸色。

     裴炎倒台的喧嚣尚未完全散去,新的阴影已然笼罩长安。

     “彻查!” “凡裴炎党羽,一律严办,绝不姑息!” 狄仁杰躬身领命。

     长安城,一夜之间,风声鹤唳。

    大理寺与金吾卫倾巢而出。

     一队队甲士穿梭于坊间,锁拿之声,哭嚎之声,在暗夜中此起彼伏。

    数十名与裴炎过从甚密的官员,或被革职,或被下狱,或被流放。

     抄没的府邸,一座接着一座。

    金银财帛,古玩字画,如流水般被清点入库。

     林琛负责甄别裴府查抄的证物,除了巨额来历不明的财富,更有大量与各方势力勾结的密函。

     有些名字,平日里道貌岸然。

    有些信件,字字句句透着触目惊心的交易。

     山东士族,因裴炎的倒台,遭受重创。

    崔知渐等其他山东士族代表人物,立刻与裴炎划清界限。

    他们一面痛斥裴炎的罪行,一面又在暗中角力,争夺新的领袖地位。

     朝堂的权力格局,面临重新洗牌。

     崔知渐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却始终不曾站到风口浪尖。

     天牢深处,阴暗潮湿。

     裴炎卸去了一身紫袍,换上了囚服,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狄仁杰数次提审。

     裴炎对勾结突厥、毒害东宫等核心罪行供认不讳,但问及背后是否还有更深层的主使,或其在军中、地方的潜藏势力。

     他便三缄其口,甚至故意抛出一些亦真亦假的线索,试图误导调查。

     林琛奉命定期检查裴炎的身体状况,防止他自尽,也防止他被暗杀。

     他静静观察裴炎,观察他的微表情,他细微的动作,他使用笔墨茶具的习惯。

     裴炎每日都会在牢中写字,字迹潦草,内容多是些前尘旧事。

     林琛注意到,裴炎写字时,总会下意识摩挲颈间佩戴的一块螭龙纹古玉,那玉佩看似普通,色泽也并不出众。

     一次例行检查,林琛端着药碗进入牢房,裴炎正伏案写字。

     林琛走近时,脚下“不慎”一滑,药碗脱手。

    滚烫的药液大部分泼洒在地,少许溅到了裴炎的手稿和玉佩上。

     “林少卿,你……”裴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迅速压制。

     林琛连声告罪,慌忙取出手帕擦拭,手帕“无意”间拂过那块玉佩。

     玉佩从裴炎颈间滑落,掉在坚硬的石砖上。

     “啪”的一声脆响,玉佩裂开。

     裴炎脸色骤变,猛地伸手去抢,林琛先一步拾起裂开的玉佩。

    夹层中,赫然是一张用蚕丝绘制的、极其精细的图形。

    上面用特殊符号标记了几个点。

     “这是何物?”林琛故作惊讶。

     狄仁杰适时出现,“裴相国,看来你藏得东西不少。

    ” 裴炎面如死灰,那竟是一张长安地下水道的分布图。

    图上标记的几个隐秘地点,令人遐想。

     太子李弘在裴炎案后,身体奇迹般渐愈,他开始重新监国理政。

     或许是经历了生死,他的行事风格比以往沉稳干练许多,朝中赞誉之声渐起。

     武后也表现出更多的放权与信任,但仍有部分宗室及旧臣,对其心存疑虑。

    认为其过于仁弱,难当大任。

     东宫的威望,在微妙的平衡中缓慢增长。

     裴元澈没有沉浸在裴炎倒台的短暂喜悦中,他根据杨氏子弟和裴炎案中获得的线索。

    开始秘密追查那些与裴炎勾结的突厥势力在长安的潜伏暗桩,以及关陇旧部中可能存在的“贰臣”。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