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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承解开安全扣,他选择面向挡风玻璃,一只手撑着椅子靠背,一条长腿从中控台迈了过去。

    但应承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并不容易,再加紧张与仓促,弯腰解裤的时候,膝盖撞到中控台,一下子失去平衡,应承几乎是重重地跌坐下去。

    这一刻,应承脑内像是炸开一样。

     应承收拾自己的时候,何暻霖抽出湿纸巾擦自己的手指。

    对着这只有着道具般作用的大手,应承再次觉得脸上发热。

     他一直面对着的是前方挡风玻璃,本意是为了避开何暻霖的视线,但外面的灰黑的天光与车里的灯光,让挡风玻璃变成了一面无比清晰的镜子。

     他从镜子里看到的是自己,以及牢牢盯着镜中自己的何暻霖。

    超常规的运动让镜面显得并不那么容易看清楚,但应承无时无刻不感受到那何暻霖的双眼睛,像是楔子一样把他牢牢固定住。

    即便背对何暻霖,也没能躲过他的视线。

     何暻霖依然衣着整齐,表情淡然,应承不由心里想,何暻霖真沉得住气,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自嗨。

    也不知道何暻霖图什么。

     这样一想,应承罕见感到头疼。

     同时应承也觉得不舒服与隐疼,他不由地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看不出来,何暻霖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何暻霖并不是没有欲望,膨胀跃起的不仅仅是应承的胸膛,还有何暻霖。

     应承不由看了过去。

     何暻霖的视线完全没有往应承这边看一眼,此时忽然开口:“怎么?还没吃饱,还是这个不够用。

    ” 何暻霖这么平静冷淡,但一出口,说的都是让应承无法接话的这种。

    应承的脸又涨得通红。

     何暻霖低哑地笑了声。

     应承的注意力放在方向盘上,中控台上,车垫上。

    车子的座椅是明亮橙色,有什么东西溅在上面,相当明显。

     就在应承想着怎么把这些地方弄干净时,何暻霖拉开车门,从里面迈步而出。

     他背对着应承,拿出药瓶,倒出一粒,塞进嘴里。

     应承也趁这个空档,抓起自己的体恤,欠过身体,开始擦拭公牛皮的座椅,桃花心木的中控台。

     何暻霖刚喝完药,一扭头,就见应承用自己的体恤擦车。

     应承觉得一包湿纸巾都擦不干净,反正一会儿就要回去了,他就直接用衣服来擦。

     此时,山顶密集的树冠上面,正演示着一场颇为壮观的日出,天边红霞越演越烈,颜色越来越浓,清晨已不知不觉来临。

     但不管何暻霖,还是应承,都无暇注意天际间这个盛况。

     应承忙着清理车。

    如果应承没有清理,何暻霖也打算回去后自己亲自清洗。

    他并不是会在意这种细节的人,只是想到有人会碰到本应属于自己的应承这些排出物,好不容易被压下的狂躁感就会再次蹿出火星。

     此时,应承如同一只不知危险的和平的麋鹿,根本没想到身边是一只没有吃饱的狂暴野兽。

     如果他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何暻霖的视线还处于一种一触即发的状态。

    稍稍不注意,就会开启下一轮的行动指示。

     用了二十多分钟,应承才把方向盘,中控台,以及地垫擦干净,他直起身体,又把体恤套回身上。

    应承想的是反正一会儿就会回去,他并不想光着膀子,暴露自己不自信的身体,坐在何暻霖身边。

     何暻霖愣了愣。

    他的经脉血管里像是被混了别的物质,散发出一股让人失控的味道。

     这个状态时,何暻霖的嗅觉处于高敏状态,会将味道放大无数倍。

     就在何暻霖要抛开应承没有痊愈的现状,要将自己的味道也涂抹到对方身上的时候,应承忽然开口:“何先生,你要回公司吗?” 他此时也从车里出来,靠站在车前,这才注意到天已放亮。

    看了时间,已凌晨8点。

     如果何暻霖去公司,应承打算让何暻霖把自己放在车站,他坐公交回去。

     何暻霖回过了神:“你想让我去吗?” 应承心里的答案:是。

     不得不说,如果何暻霖没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