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关灯
    手被何暻霖死死地攥着。

     明明抖得那么厉害,这双手却死死地紧攥着他。

    应承手背上的刀口已被血液完全覆盖,现在还在些许往外渗出血水。

     应承顾不了这么多:“何先生,你松手。

    ” 何暻霖的目光僵直地盯着应承染着血的手,血液还在往外渗出,有些还沾上了他的手指。

    保暻霖再次觉得呼吸被堵住,他终于松开一只抓住应承的手,去抓自己的胸口。

     那股让他出不了气的憋闷,以及失去的痛感让他喘不上气来。

     应承背上也出了一身冷汗,何暻霖看起来刻不容缓,再不给他拿药的话,他可能随时都有意外发生。

     应承头也是嗡嗡的,长这么大,他遇到的都是生活上的困境,还是头次遇到这种身体上的急症。

    更何况对方还是何暻霖。

     应承叫着何暻霖的名字:“何先生,你坚持会儿。

    我这就给你拿药。

    ” 应承咬紧牙,再次用力去挣手上的皮带,皮带在他持续的刀割下,本来也只剩下一部分连着,现在他急火攻心,爆发力十足,一挣之下,皮带居然断了。

     双手得到解放,应承也舒了口气,他硬是把手从何暻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没有支持的何暻霖身体晃了一晃。

     应承转过身,也顾不上其他,他擦了一把额上急出来的冷汗:“何先生,你的药放在哪儿?” 何暻霖嘴唇紧抿,看着应承的眼神有些恍惚,他又去找他手背上的伤口。

    触到鲜红的血液,何暻霖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像是那把刀没有割在应承的手背上,而是捅向了他。

     应承顾不了这么多了,站了起来,直奔何暻霖的房间。

     这还是应承第一次迈进何暻霖的房间,但他现在并没有心思去细看,一眼看到的是那张铺着灰色被褥的双人床、 应承只看了一眼,便直奔床头柜。

    应承逐一拉开抽屉,里面空空无也,什么也没有。

     说的也是,何暻霖平时都没在这里留过宿,他怎么会把药放在这里。

     但应承并没有死心,把卧室里的抽屉都翻了个遍,别说是药,连日常生活物品都没多少。

     应承转身出来,又快步进何暻霖的书房。

     应承先锁定那张又长又宽的工作台。

    这张工作台和何暻霖公司的那张很相似,上面也摆放着一些显示屏。

     应承大步过去,照旧先翻找工作台侧沿上的抽屉。

     意外的抽屉上了锁。

    应承心里着急,但又有了希望。

    这至少说明里面是有东西,不是空的。

     应承紧抿着唇,一遍一遍用力把抽屉往外挣,直到他直接将抽屉的锁弄坏后,抽屉终于打开。

    在一些文件上面,摆放着几瓶药,应承心里一喜。

     这些药的名字要么是英文,要么就是不明意义的音译名字,应承也看不明白,干脆一骨脑地都拢在手里,然后火急火燎地返回到客厅。

     何暻霖此时想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他全身都发软,不由想扶着什么。

    但四下并没有让他能支撑的地方。

     他要去找那个双手染满血的合法伴侣。

    只是此刻他全身的力量都荡然无存,整个人轻飘飘地像没有丝毫重量。

     直到看到应承,快步走近他,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何暻霖对着应承,才能吐出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只是声音哑哑的,像是被撕开了一样。

    他整个人也都是被撕开的样子。

     “我没事。

    我好好的。

    ” 应承此时心想,到是你是怎么了,让人着急。

     何暻霖的声音又低又喘:“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 “就是不小心在手背上划了个口子,现在已经不流血了。

    ”应承手背上的血基本已经止住。

    就是一开始流得太多,看起来有些吓人。

     应承把药举到何暻霖的眼前:“何先生,你平时喝的是什么药?” 何暻霖没有说话,还是看着应承那双刺激着他视线,沾满血的手,但此时血已凝结,他看不到伤口在哪儿,也不知道深浅。

     但眼前这人毫不在意,那双眼睛正对着他,充满了担忧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