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我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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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惊吓过度,蒲早声音发颤。

     男人睡眼惺忪地看着她,猛地坐了起来。

     “你别过来!”蒲早连滚带爬挪到床尾,和男人拉开距离以便伺机逃跑。

     男人却一副比她还要惊讶的模样,他定定看着她,诧异中带着迷茫,脸上又悲又喜。

     蒲早心里微微一动:“你认识我……” 男人突然朝她扑了过来。

     蒲早迅速翻身下床,可脚尖刚一着地,未痊愈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她左腿一软,差点一头跌向地面。

     男人一把把她捞住抱在了怀里。

     “别碰我!”蒲早奋力挣扎:“我告诉你,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聪明的话就赶紧离开!” 男人把她的胳膊压在身下,他呼吸有些粗重地看着蒲早,一双眼睛又黑又深,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

     蒲早微微一愣。

     男人伸手似是想要触摸她的脸。

     蒲早偏头躲开。

     男人的手停在了她的头发上,指尖拨开她耳朵上方的头发。

     “你别碰我头……起来……疼……”蒲早轻喘。

     男人的手指迅速离开她的头皮。

    他嘴唇紧抿,眸光轻颤。

     不晓得是不是光线导致的错觉,蒲早隐约看到他眼角像是有亮光闪过。

     男人倾身下压,用力抱紧了她。

     “唔……”熟悉的压迫感让蒲早恍惚以为又回到了这几天一直缠着她的那个梦境。

    她看着紧压着自己的肩膀,忆起了睡前在客厅看到的那只手。

    苍白清瘦,迭着纸元宝的手。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蒲早喘息着问。

     男人身形一顿。

    他手臂微松,低头看蒲早。

     蒲早趁他分心,一记膝盖上顶。

    她抓住机会,跳下床,忍着脚痛卯足劲向门口跑去。

     刚抓住门把手,身后的脚步声已经靠近。

     蒲早手肘向后用力捣去。

     男人硬生生挨了她这下,他闷哼一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蒲早拼命挣扎。

     “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跟上我的?”她用力掰男人的手指:“到底想……” 奇异的触感让蒲早丧失了行动能力。

     她感觉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臂中穿了过去。

     蒲早低头看着两人手掌的交错。

    她身体僵直,忘了反应。

     男人的脸贴在她耳侧,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嗯……”蒲早微微弯下腰,喉间溢出无法抑制的呻吟。

     微凉的手掌覆在她的手上。

    她说不清楚现在是谁穿过了谁的身体,只觉得皮肤以及皮肤之下的血管、肌肉、骨骼甚至神经都在被轻轻触碰着。

     那碰触太过怪异,触感微凉,被碰到的地方却像是在被灼烧着。

    她的感知变得矛盾又混乱,感觉眼前的一切陌生又荒谬,却又透着股奇异的熟悉。

     如果真的有灵魂,而身体只是灵魂的容器,那她的灵魂现在就是瑟缩的影子,在躯壳里不安地摇晃。

     晕眩的感觉袭来,天旋地转。

    蒲早脚一软,身体向下滑去。

     然后她感觉双脚悬空,整个人离开了地面。

     耳鸣般的窸窣声响后,蒲早陷入了一个迷乱的梦境。

     紧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拥抱,略带些凉意的手掌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游移。

    她试着呼喊,努力调动身体挣开眼皮。

    话刚要冲出口,一个柔软的物事裹挟着沉声的呢喃堵住了她的嘴唇。

    话语听不清楚,只有气息冲撞着她的嘴唇。

    她本能地张开了嘴巴,轻喘和那个恍惚的呢喃混在一起,在她口腔里鼓噪。

     她的身体迅速热了起来。

     意识半明半昧地在脑中闪烁,蒲早的思绪跟着浮浮沉沉。

    她一会儿觉得是梦,一会儿揪紧仅有的理智判断:这是在做梦还是被下药了?是遇到了变态,在遭受迷奸吗? 这人到底是谁? 她受伤后没有人找过她也没人打来电话,这除了说明她可能人缘很差外,还可以基本确定她没有交往中的男友或女友。

     是以前招惹上的什么人吗? 意识涣散开去,再次浮上岸时,蒲早记起了刚才问他是人是鬼时他的反应。

     如果这东西真的是鬼,那自己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在经历鬼压床了,literally鬼压床。

    蒲早吐槽完,又忍不住吐槽自己竟然还有余力吐槽。

     麻木的舌尖被人噙住含吮。

    蒲早呼吸着与那人交换过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