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短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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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菊花这样庸俗的东西,有什么好值得成宴的。

    ” 梁曼也不理他,自顾自地仍是蹲在地上忙自己的事。

     他见她今日兴致不错,停了停又鼓足勇气道:“听说街头又新开了一家酒楼,现在正是吃蟹的好节气,不如一会儿我们……” “没兴趣没兴趣,我都没兴趣!”梁曼站起身,极不耐烦地白眼瞪他:“除非你说带我去见乔子晋!除此以外,我都没兴趣,明白吗?” 他怔怔地望她。

    过了许久,慢慢道:“…我都说了好多次他没事,你就那么想见他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相信我么…” 梁曼冷冷道:“没错,我就是很想见他。

    我就是一点也不相信你。

    ” 刘煜城抖了抖,脸庞霎时变得苍白,怀里揣了很久的平安扣突然变得冰凉刺骨。

     他后退一步。

    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一句也没能再说出口。

     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

     一人埋头拾着桂花,一人在旁呆怔,二人都静默不语。

    唯有无边的桂花扑簌簌落下,轻渺渺写满了欲说还休的落寞,也不知是趁了谁郁郁的景,应了谁伤心的意。

     天色渐沉,梁曼捡了满满一口袋桂花。

    她高高兴兴跳上马车清点起了今天的战利品。

    这桂花真香呀,回去让清竹做桂花糕。

    这个扇子也挺好看,等有机会送给乔子晋吧。

    至于这个菜刀嘛…嗯,削铁如泥吹毛可断,留着防身。

     刘煜城一言不发。

    一改来的路上啰啰嗦嗦的聒噪样子,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沉默不语。

     梁曼才不管他在想什么。

    她趴在马车上优哉游哉捧着今天买到的宝贝,开心地忍不住哼起歌。

     马车停下。

    清荷在帘子外问:“老爷,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先找个地方用饭?” 一连问了几遍,刘煜城都不回答。

     梁曼知道他多半还在为了刚才的事生气,忍不住替他回答:“清荷,你帮忙找个地儿,咱还是先吃饭吧。

    ” 清荷应了一声。

     看着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刘煜城,梁曼翻了个白眼,看在今天他带她出来消费得很开心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纡尊降贵的主动开口:“差不多得了,怼你两句脸就臭成这样了。

    你忘了你之前都怎么嘲讽我的吗?真是的。

    ” 她想了想,在软垫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了翻,掏出个东西“啪”地塞去他手里,扬着下巴叉腰趾高气扬道:“喏,拿好了。

    爷赏你的!” 刘煜城低下头。

    打开手心一看,塞到他手里的是一个小哈巴狗的泥人。

    它吐着舌头忽闪了双滴溜圆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活灵活现地望他。

    这幅表情就和梁曼懵逼的时候一样,笨头笨脑傻里傻气的。

     他垂下眼看着哈巴狗。

    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我们成亲吧。

    ” “你说啥?” 马车骨碌骨碌地走,梁曼没有听清他的话,疑惑地直起身抬眼看他。

     两人贴的很近。

    秀色天真,清颜如玉,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扑鼻而来的都是属于她的甜香。

     柔嫩的唇瓣近在咫尺。

    他的喉结动了动,艰涩地再次开口: “…我说,我们成亲吧。

    ” 梁曼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猛地站起身慌张后退几步,却被竹席绊倒狼狈地摔坐在软垫上。

    抖着嘴慌了老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坐在那里仓皇失措地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你想都别想!我…谁要嫁给你这种短命鬼啊!” 他沉默了。

    过了一会才慢慢道:“短命鬼不好么。

    我要是死了,那所有的财产都归你了。

    这样不好么…?” 梁曼不知道他又是犯了什么毛病,又惊又急道:“谁稀罕!谁要你那些臭钱!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就是你有再多的钱我也不可能嫁给你的!” 马车里陷入了寂静。

    对坐的两人沉默不语。

     “是因为他么。

    ”他突然莫名其妙地问。

     “什么?” “乔子晋,”刘煜城缓缓抬头,盯着她道,“你心悦乔子晋,对么?” 梁曼简直快要气疯了:“我不喜欢他!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不想嫁给你!” 刘煜城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就是心悦他。

    你担心我谋害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打听他的下落;你说我是疯狗,令你恶心,不需要我对你负责。

    这些我全都知道。

    ” 梁曼被他莫名其妙的猜测气得语无伦次,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起来:“你有毛病吧!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而且我更不喜欢你!再说了,就算我喜欢他你也管不着!你凭什么管我?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你算什么东西!…停车,快停车!”她越说越气,跳起来气其败坏地掀开帘子对外喊,“给我停车,我要下去!” 刘煜城却猛地站起,一把拦住梁曼。

    他低头对清荷道:“带她去用饭,吃完了立刻回府。

    我去办点事,今晚不回去了。

    ”说着便自己跳下马车。

     清荷拿着缰绳吓了一跳,不知道两个人这是闹得哪一出。

     待马车重新慢慢走起。

    梁曼拉开帘子一看,刘煜城站在地上掸了掸袍子,又直起身深深望她,眼眸冰冷的看不到任何温度。

     他轻轻开口: “我不会让你们俩在一起的。

    ” 梁曼重重地摔下帘子,恨恨骂道:“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