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俨然救世主

关灯
    楚羲虞的话弄得一阵感动,但倒也不愿与眼前似乎同香姬交好的姑娘爆发冲突。

     不动声色地拉着楚羲虞后退一步,同眼前的女子拉开距离,向她一笑:“我们无意挑起争端,只是想知道香姬姑娘现在在何处?” 又微微偏头示意楚羲虞不要同眼前的女子生起事端。

     看见对方眸色暗暗,微微点头,才放了心——虽说书中的楚羲虞也并非什么冲动之人吧,但留个心眼也不是坏事。

     谁知眼前的红衣女子听了宁时的话,笑容危险,仍旧不依不饶:“香姬姐姐说的不假,宁公子果然冷淡寡情,但若说长了张潘安般俊俏容仪,香姬姐姐对你的痴情倒也还能说得过去。

    但宁公子的皮相仅可称得上清秀,况且这珞都繁华程度虽不比大京,而富贵又俊俏的公子爱慕香姬的也不在少数,‘潘驴邓小闲’者也不是稀客,竟不知道香姬是看上宁公子何处了。

    ” 宁时听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嘴里不断地吐出讥讽挖苦的话,倒是心态挺好的不以为意:“若是姑娘不知道香姬姑娘所在,又没有他事,就请让开道路,方便在下去寻香姬姑娘。

    ” 眼前的红衣女子没料到对方没有被自己激怒,而是这个反应,倒是怔住了一会儿。

     宁时看准时机拉着楚羲虞快步从她身旁经过,转身便进了自己印象中的香姬的卧室。

    那红衣女子反应不及,眼见得两人转身离开,又想起自己被鸨母安排了些事情,便苦笑一下摇摇头便下了楼离开了。

     宁时拉着楚羲虞进了香姬姑娘的闺房,未来得及打量房间的内景,回头一望那挑事的红衣女子已然步履轻轻转身下楼,长舒一口气。

     只觉自己刚刚拉着的姑娘的手松开了,听楚羲虞语气轻轻的:“听刚才那位女子所说,公子似乎和香姬姑娘颇有渊源?” “谈不上渊源,不过医者和病患的关系罢了。

    ” 宁时随口答道,随后旁若无人地打量起香姬房间内的装潢陈设来了。

     只见满地古朴素净的陈设,除了书架、床、床头柜、红木雕花桌椅还有一排紫檀木的陈列柜,地板上除了铺了兽毛地毯之外还多了一些颇具少女心的女红,刺绣作品,此外还瞄到一些印刷颇为精致的闲情小说。

     空气中有一些沉静的暗香浮动,宁时循着这香气看去,是一炉熏香在门侧静静地立着。

     根据自己印象中的模糊记忆来看,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笃定自己平日里给香姬问诊都是在此处,而且她甚至可以微微推断阮清仇是可以随意出入香姬闺房的身份。

     宁时一言不发,朝着地毯上随意搁置的基本闲书走去,蹲下身来一本本地看过去: 《西厢记》、《荆钗记》、《牡丹亭》,这房屋主人所看的皆是些主讲儿女情长的戏曲名作,偏都还文学性极高,自然,这书卷印刷出来的字用得都是繁体字。

     除了入目可见的《西厢记》等书外,还有一本被窗外的清风吹得胡乱翻书的《警世通言》,宁时将这本书拿起的时候,只觉得书页陈旧,书里夹着一张玉叶书签,雕刻得脉络分明,再看房间主人这本书看到何处,上边题目赫然用竖排繁体字写着: “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 这故事讲的是一个青楼女子杜十娘的爱情悲剧,一腔真情却所托非人,最后与自己毕生积攒的价值不下万金的百宝箱一同沉江的故事。

     书页明显较别个章节磨损颇多,书页的边角都被摩挲得起了球,摸上去毛毛的。

     莫非书主人对着杜十娘颇有感触? 再翻到一本书页较新的,看到书名的那一刹那差点被呛过去: 金瓶......? 最后那个字,宁时没能说出口。

     虽说金瓶...... 咳咳倒也不是什么情.色小说,更多的像是一本世情小说。

     然而一个古代女子闺房里藏着这样一本书,多少还是有点惊世骇俗了。

     疑似是兰陵笑笑生自己马甲的“东吴弄珠客”也在《金瓶梅》序章评价道:“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 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 生效法心者,乃禽兽也。

    ” 她读罢金瓶梅,仅有敬而远之之意,又非欢喜、效法之辈。

     既然从作者古人的角度来看,她全无问题,那她怎么好往自己身上安个禽兽小人的美号? “确实,宿主见了楚羲虞那等美人都无甚亵渎之心,要不是确认过宿主的性取向,本鼠都要怀疑宿主是不是无性恋。

    但宿主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全无问题';,您乱进人家闺房翻人家东西,您好礼貌啊。

    ” 谁的声音? “煎饼?” 宁时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想到话音刚落,立刻从自己袖子里跳出那只熟悉的小鼠来。

     毛色通体雪白,看着软如鹅绒,耳朵和左眼处则有一大片灰色的阴翳,正是那只看起来有点特别欠揍的肥嘟嘟的花枝鼠。

     此时那小鼠一被宁时注意到,便钻出宁时的衣袖,正想沿着宁时的袍袖爬上去,却被宁时一把抓住鼠尾巴,倒吊在半空一动也不能动。

     “你醒了?” 宁时的声音毫无关怀之意。

     “半日不见,宿主就这么不希望本鼠苏醒?” 煎饼鼠子的声音带上了些许脾气。

     “确实。

    ”宁时摸了摸下巴,说了心里话:“太聒噪。

    而且——” “而且什么?” 煎饼鼠子胖乎乎毛茸茸的身体一个鲤鱼打挺,试图挣脱宁时的魔爪。

     宁时一巴掌拍在煎饼圆滚滚的屁股上:“而且屁用没有。

    ” 喜欢我不记得欠下许多情债请大家收藏:()我不记得欠下许多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