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阮郎归

关灯
    七夕特供:雪中春信、花浸琼脂、玉骨冰肌膏”,朱砂印恰是谢家徽记。

     新奇得很,她暗忖,这怕是她随口一提,谢灵伊和宁慈涟真就折腾出来的。

     鼓声歇止,宁慈涟的水袖堪堪拂过宁时眉间。

     一滴温热血珠落在她手背——那舞姬咬破指尖,在袖口画了道蜿蜒红线,顺着鲛绡滴下,于她素白衣襟绽出红梅。

     “旧香残粉似当初,人情恨不如……” 身侧老翁摇头晃脑地吟诵,却被宁殊晴冷冷一眼冻住。

     少女攥着宁时的手,力道几近生疼,面上却绽开春花般的笑:“姐姐可听出这是《阮郎归》?谢灵伊倒是深情,可她哪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阮郎已经到了眼前,还在这儿让慈涟姐姐跳什么旧梦呢?” 阮郎归? 好......好有影射意义的词牌名。

     宁时一怔,尚未应声,宁殊晴已贴近她耳畔,嗓音低柔却酸得滴水:“一春犹有数行书,秋来书更疏……姐姐,她念着从前的阮郎,每次看你和她相像,眼都快黏你身上了。

    ” 宁时沉默,不太想回应这个酸酸的话。

     但看着少女气得不轻的样子,终究是妥协了。

     “她们不及你这九年在我身边。

    ” 声音淡淡的。

     “你是我妹妹。

    ” 宁时又补了一句。

     可听者听了却不甚满意。

     宁殊晴闻言,指尖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那“妹妹”二字像根刺扎进她心口,她最恨宁时在这场合提起这个称呼,仿佛用“妹妹”二字就能隔开她那些隐秘和不甘的渴望。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妹妹的身份。

     更何况? 更何况她们既非亲姐妹,也非收养。

     凭什么要用这等世俗的字眼框住她...... 她抿了抿唇,指尖在宁时掌心划得更重,嗓音低哑带酸:“妹妹?姐姐,这话说得真轻巧。

    台上那位为你流血,谢二小姐为你备茶,都像妹妹得紧,我这妹妹倒是多余了——” “行了。

    ”宁时反手握住她,指尖拂过少女掌心被玉环划破的伤口,语气淡然中带点无奈,“别酸了,谢家小姐在渡口备了画舫,说要请我品新采的茉莉茶。

    走吧,去会会她,看她这执念还能唱出什么花样。

    ” 夜风送来秦淮河的水腥气,混着馥华斋新调的“雪中春信”,将满城灯火酿成醉人醇酒。

     谢家看台响起西域箜篌声,东南角暗巷里,一道雪色身影倚着斑驳砖墙,将染血的广袖缓缓撕成布条,目光遥遥锁向渡口。

     喜欢我不记得欠下许多情债请大家收藏:()我不记得欠下许多情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