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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宴容放下手,似早有预料地勾了勾唇角,淡淡地说:“是他不让我进的,这下能走了?” “不行不行。

    ”自救系统大概真是个人工智障,居然还一板一眼地教学起来:“你们现在还没什么不愉快的交集,你报上名字礼貌说明来意,他会开门的。

    ” 这句话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傅宴容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忽然没头没尾地嗤笑出声,随即,又暧昧不明地重复了一遍自救系统的话: “没什么不愉快的交集……” 没等系统反应过来,他就重新抬手叩了一下宋临俞的房门,动作干脆利落,好像还有几分不耐。

     “宋临俞,开门,别让我说第二遍。

    ” 语调冷锐,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宿主!礼貌不是这样的,你要说,宋先生你好,我是----”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昏暗的房间照进了一束廊上刺目的光,傅宴容垂下眼,看见宋临俞面色惨白地靠着墙,冷汗一点点从额角滑落。

     自救系统的电子机械音不上不下地卡在扬声口,然后不可思议地打了个圈,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

     还能这样? 宋临俞原本扣得整整齐齐的西装外套变得有些皱了,领带松散,露出衬衫里一小截汗湿的锁骨。

     哪怕他现在竭力表现得神色如常,也没办法掩盖这种狼狈。

     傅宴容单手插兜,背靠着门,就这么平静无波地看着他。

     宋临俞胸膛起伏一瞬,然后艰难地仰起脸,仍然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很慢很慢地问傅宴容:“有事吗?” 傅宴容懒洋洋地掀起眼,不急着回答,只是用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看着他忍不住发颤的手。

     宋临俞呼吸急促一拍,突然觉得这一幕太过难堪。

     他想继续用那种疏离的、抗拒的语气同傅宴容说话,告诉他如果没事今晚都不要来打扰自己。

    可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宋临俞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好像闻到了傅宴容身上的味道,再一次地,重新感受到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甜腻、浓郁、醺醺然如同烈酒的气息。

     想起一个人,最先想起的是他的气味。

     这一瞬间,阔别经年的重逢似乎才有了实感。

     于是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唇瓣在吐字前缓缓抿成直线,停顿良久,才沙哑地低低念了一句:“傅宴容……” “直呼名字有点不客气吧。

    ” 傅宴容这么说着,修长有力的五指漫不经心地插进了宋临俞湿漉漉的发间。

     他冰冷的指腹在宋临俞发顶摩挲,力道若有似无,如同轻柔划过的羽翼。

     宋临俞头皮一紧,下意识躲闪,却被更狠厉的力度按住,强迫性地仰起了那张布满细汗的脸。

     自救系统在傅宴容脑海里心惊胆战地说:“宿主,修罗场要动手也是在明天……” “你可以休息了。

    ”傅宴容十分干脆地打断了自救系统的话,屏蔽了他在自己脑海里的所有动静,让自救系统被迫进入了休眠。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撩起宋临俞那几缕遮住眉眼的额发,强迫他仰起头,神色冷淡地问:“你觉得呢?” “……对不起。

    ” 宋临俞说对不起。

     这一句话吐得很轻,几乎要消散在缥缈的空气里,傅宴容分辨不出来他的语气,轻轻眯了眯眼。

     他这样做的时候,左眼眼下的那颗小痣就更加明显,漆色的瞳孔因为逆光没有任何波澜,像永远不为所动的黑色深海。

     宋临俞被那一点浅薄的颜色晃晕了,傅宴容的指腹按在他的发顶,露出来的腕骨像清隽的新竹,伴随着恰到好处的青筋延伸进折叠的袖口,然后是锁骨,长发,后颈,和似笑非笑的唇。

     好想亲…… 被药物搅散的神智重新组合在一起,晕乎乎的脑袋里只剩下这种本能的原始冲动。

    宋临俞的克制、冷淡、自持,在傅宴容面前瞬间灰飞烟灭。

     神经系统忠实地执行着主人的信息,宋临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