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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洵说:“不说了,他醒了。

    ” 说罢,挂掉了电话。

     到底是酒后和孔洵大打出手了还是大睡一觉了? 沈祝山头疼欲裂,拖着非常麻木的下半身,从孔洵的卧室里走了出来,来到卫生间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而后还是很不可置信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那块疤痕,到底是自己醉酒了磕到的可能性有多大。

     沈祝山真的喝断片了,对昨晚发生了什么,一点记忆也没有,而且直到现在,脑子里还像是钻了一根针一样一直隐隐作痛。

     沈祝山扶着墙,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来到客厅的沙发上,路过沙发旁的垃圾桶时,扫过一眼,而后低头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一二三……个用过的安全套。

     沈祝山瞳孔骤缩,再欺骗不了自己,站在垃圾桶旁,彻底忍受不住地一脚将垃圾桶踹翻了,避孕套掉了出来,更显眼地落在地上,湿漉漉地冲击着沈祝山的视网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洵!孔洵人呢! 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到底做了什么!? 仿佛是错觉也可能是真的,沈祝山闻到了一股腥膻味,脑袋似乎更痛了,他感到一阵眩晕,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沈祝山步履蹒跚地扑到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吐了。

     等十多分钟后,吐完的沈祝山终于好了一些,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又看到客厅里被他踢翻的垃圾桶。

     他的胃再次疼痛起来,但是他一天没进食,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

     沈祝山走不太稳地来到玄关,手放在门把手上,想要开门,试了两下,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上了,根本打不开。

     孔洵看到沈祝山从玄关回来,僵直地站立在客厅,他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很辛苦,但是散落在沙发旁的安全套阻止他回到沙发,而且他也并不情愿再回到孔洵的卧室。

     半晌儿,沈祝山终于动了,他弯着腰,他踢倒的垃圾桶收拾了,连带着掉出来那些的垃圾。

     六点十五分,沈祝山的手机震了一下,是沈祝山应该给他自己和孔洵做饭的时间到了。

     沈祝山按掉闹钟之后,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前往厨房,他朝厨房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住脚步,而后又绕回了沙发上。

     他低着头,孔洵看不到他的表情。

     孔洵从椅子上起身,准备回家了。

     “咔嚓”一声,门开的时候,沈祝山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从沙发上抬起了头。

     “沈哥,你终于醒了。

    ”孔洵把打包回来的餐食放在餐桌上,和颜悦色地喊沈祝山:“快点来吃点东西吧。

    ” 沈祝山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嘴唇几乎没什么血色,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餐桌前,看向了做出来一些禽兽之事,今日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孔洵。

     “为什么?”沈祝山强忍着把放在他面前的粥掀到孔洵脸上的冲动,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声音。

     孔洵坐在餐桌前,类似某种天然琥珀质地的眼眸望向了沈祝山,他叹了一口气说:“沈哥,你是不是不记得了,昨天你喝醉了酒,差点儿从沙发上掉下来,我去扶你的时候,你却缠着我不放,我没有办法。

    ”孔洵顿了顿:“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男人。

    ” 孔洵继续说:“你搂我搂得太紧了,嘴里还说让我别离开什么的……”孔洵望着沈祝山的脸,眼神微妙,又补充一句:“一直叫一个人的名字。

    ” 沈祝山:“什么名字?” 孔洵眨了一下眼:“好像是什么寻什么的?” “两个字还是三个字?” 孔洵摇了摇头:“不知道,记不清了,你毕竟喝醉了说得也不怎么清楚……” 沈祝山绞尽脑汁的回忆,什么寻,陈寻寻吗还是,李熏姌,不过李熏姌都是多久之前了,高一还是高二,沈祝山曾经喜欢过的,沈祝山回忆了几个班级里相似的女生名字,想着想着再一看孔洵,脑袋上又被拍了一砖头似的骤然回神,他妈的又被这小子三言两语带偏了,这是现在的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