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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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连一点关于钟离朔的东西都没有留下,钟离朔的一切都随着那场大火消失殆尽。

     如果陛下没有殉国,按照当时金袍卫的兵力,一定有能力将她护送到凉水岸边,她们还会再次重逢。

    为什么要殉国呢?死亡,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翾景宸敬佩身为帝王的钟离朔死守家国的气概,却又渴望着她们能在忍辱负重中重逢。

     直到将溯北的蛮族驱逐出澜州境内,从苏彦卿手中接过传国玉玺,将家国夺回来,她才开始接受昭帝已经不在的事实。

     让禤景宸接受死亡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姑母,都死在了战场上。

    死亡对于将士来说,在战场上是稀疏平常之事。

     因为就算你再怎么哭泣哀嚎,回不来的人永远不会回来。

     所以禤景宸没有哭,她扛下了昭帝留下来的江山,扛下了她的志愿,肩负起了一切。

     可她却没有想过,原来钟离朔并不是不想活着,而是没办法活下去了。

     禤景宸坐在龙椅上,望着台阶下忍泪哽咽的钟离幕,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信呢?” “臣……臣已经带过来了。

    ”钟离幕抬手擦了一下眼泪,从袖口巍巍颤颤地掏出了一封简书。

     禤景宸自案后走出来,伸手接过书信,急急忙忙地拆开来看。

    钟离幕抹着眼泪,仰头去看她看似镇静却颤抖的身躯,哭着说道:“臣已命人将那两位从南疆带回,不过半月便能到源州,皇姐的密令就在她们的手中,届时陛下自可知道臣说的是真是假。

    ” 钟离幕看着眼前虽然不高大却挺拔坚韧如青松的女子,俯身行礼跪拜大礼,涕泪四流,“陛下,不……皇嫂,皇姐是被人害死的,我虽知晓她故去已久,但是谋害帝王此等大罪,绝对不能姑息。

    ” “臣弟在这里求你,能为皇姐找出谋逆。

    ” “她走的太早了。

    ” 钟离幕早先在家中已哭了一场,此刻再提,既悲愤又伤心。

    禤景宸仔细看着那封书信,心早就揪成了一片。

     是啊,若是钟离朔在死前没有经历此等事,是否会选择北上,一切还有再开始的时候。

     可她如今都不在了,她没有选择,有些人把她选择的权利都剥夺了。

     禤景宸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信狠狠地握紧,听到自己极为冷静的说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微臣,还有那两个人,以及南疆王,再无人知晓。

    ”他甚至没有告诉平安公主,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只有女皇才能做主。

     谋害帝王,这是何等大罪,暗地里又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呢。

     这件事,不单单是昭帝之死那么简单的事情,还有可能颠覆朝纲。

     “朕晓得了,待那两人来到源州,你便带人见我。

    这件事,朕亲自询问。

    ”禤景宸捏紧了手指,脸色苍白,“朕……” 话说一半,禤景宸已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泪水不知何时淌满面颊,她怕自己开口,便会泣不成声。

     禤景宸知道她走了的时候没有哭,在她离开的第七天时没有哭,将她的衣冠送入帝陵时没有哭,想念她的时候没有哭。

     禤景宸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在父母亲走之后,见过了那么多战场上的死亡之后,已经流干。

    她早已习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