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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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非常喜爱的一个孩子,我喜爱他,在于他从来不是一个完美的主角。

    因为对我而言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很完美,且从故事开头完美到故事结尾的角色,就不需要我再讲什么故事了。

     所以墨燃这个人物,在一开始他的人格起点非常低,这是大纲给他定下的命运。

    但是随着故事的展开,他的自我意识是在觉醒的,他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会去承认自己的错误,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去赎罪去悔改。

    就好像每个人都不是无过的,重要的是学会成长和承担。

     比起另一个主角楚晚宁,墨燃从一开始就更加接近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有属于一个凡人的坚持、挣扎、畏惧、软弱、坚强……他在我心里从不是一个纸片人,事实上,你确实可以像指责任何一个“人”一样去指责他,他从没有,也根本不想站在毫无过错的神坛上,而这在我看来,正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他敢。

     他敢让人看他手上的血,心里的疤,铸下的错,回头的路。

    他敢说真话,敢有人性,他最后敢把一生或主动或被动犯下的过错摊开来,他无一掩藏。

     写这种人物非常痛快,因为他对我而言很真实,我可以用与一个真人对话的心态去与他对话,他不高高在上,不完美无缺,他会哭,会笑,会害怕,会勇敢,会仇恨,会宽恕,他会绝望,起杀心,他也有梦想,有良知。

    我与他相处的那些时日,是能真实感觉到他的存在的。

     他让我看到了一个鲜活的人,对于一个作者而言,我愿意花费我近两年的人生心血,去换取他的人生书写,我觉得他是值得的。

    我很感谢他能来到我身边,很感谢他给我这次机会,让我来讲述他的所爱所憎,所失所得。

     如果有人想问,墨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能说,他是无法被简单概括的,因为他是一个拥有自己完整人生,拥有复杂灵魂的人。

     雨天救蚯蚓的是他,醉玉楼大肆屠戮的也是他。

     为救被欺凌的娼妓被关狗笼子整整七天七夜的是他,寻欢买醉将小倌的金银细软都卷走跑路的也是他。

     替楚晚宁挡下八苦长恨花的是他,把楚晚宁逼至绝境的也是他。

     念善不存恶的是他,踏尽天下人的也是他。

     将一个人的一生切割开来,是无法真正了解到他的灵魂的,不花时间不花心思去与他对话,也是无法真正了解他的。

    他的每一块碎片拼凑在一起,才是一个完完整整,一个真真切切的“墨燃”。

     对我而言,墨燃完全符合了我写故事的初衷,所以他才值得让我消耗我的这些时间,去讲述他的生命。

     因为,墨燃是人,而人无完人。

     关于楚晚宁 楚晚宁的故事轨迹是和墨燃反过来的。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为自己找寻一个代表着完全理想化的善良的形象,这是人们渴望善和美的本性,但往往也会给这类被捧上神坛的人施以很重的道德枷锁,而忽视了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私有欲的人。

     所以,楚晚宁的人格起点很高,他看似一尘不染,看似无私无欲,真的吗?显然不是的。

    那只是“修真界这么以为”而已。

     我只写“人”,不写“神”。

    楚晚宁是有欲的,然而我想表达的是,他的这种欲与私心,与他是个正直、高洁、有担当有魄力的宗师,没有任何的冲突。

    把人供上神坛,不许他哭,不许他笑,不许他有喜爱,不许他做这样那样的事情,那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这是对旁人的一种绑架,而楚晚宁在文中已然经历过了这种可悲。

     楚晚宁清正,但他同时也拥有他的人性,人欲。

     这个事实不仅他身边的人,譬如薛蒙等,需要接受,就连楚晚宁自己也经历了一个从不接受到接受的过程。

     楚晚宁在故事的前期,曾经非常反感“欲”,他讨厌看别人谈恋爱,更厌恶自己会有这种软弱的,“肮脏”的情绪。

    其实这个阶段的楚晚宁,正是因为从小缺乏真爱,缺乏与人世的接触,因为无悲寺禁欲式的环境,因为怀罪自幼对他超脱人世人情的教育,所以才会无法表达感情,甚至躲避,厌恶私情。

     仔细想一下,怀罪是以教什么的目的,去教他的呢? 一个容器,一截木头。

     并不是活人。

     怀罪是希望楚晚宁没有属于自己的欲望与思想的,他只要楚晚宁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以后可以容纳别人的灵魂。

    他最初的设想是,只要楚晚宁清正高洁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