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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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每间排练室的设施都非常齐全,除了基本乐器,还有完整的录歌设备。

    地面绞结着设备与设备间的黑色长线,走过去要特别注意,但梁穗一看陈既白挺随意地逐步踩过去了,拉她坐到沙发一侧的魔方凳上,让她看周围:“挑一样。

    ” 梁穗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让自己挑什么,但这里的乐器看得她头晕眼花了,“你都会吗?” “都玩过一点。

    ” 他甚至不是用“学”,天才在各方面的天赋都那么奇特吗?梁穗不禁好奇,到底还有没有他不会的。

     所以天才飘飘然跟她细数起来了:“吉他,贝斯,架子鼓,键盘,或者对面琴房?” “……” 真奇特,这人居然是实打实的全面发展,不过转眼一想,大概他们这样的家庭的培养模式就是如此,包括九方现在的兴趣班也很多,总是能听他讲起母亲送他去各种机构培训,不过那小鼻嘎就对乐器不感兴趣,经常缠着他哥教击剑。

     梁穗就对乐器更没有概念了,最后实在挑不出来,陈既白索性替她决定了一把吉他,坐在沙发上问她想听什么,她还是思考许久,但她确实有在实心筛选,陈既白好像被她磨得没耐心了。

     他今天的耐心一阵好一阵坏。

     梁穗不知道致使他转变的是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事,试图理解,所以反问他:“你会弹什么?” “……” 陈既白架好吉他等半天,听完这笑了,满眼都是“你想半天就想出来这”,梁穗不悦他没理解自己的善解人意,刚凝起脸,他就弹拨琴弦,干脆利落地起了灰色轨迹的尾奏solo。

     没有前调和酝酿,上来就飙高,甚至没有垫伴奏,梁穗上身僵在兀然的律动乐声中,俨然没心理准备,是直接被带入他紧迫的弹奏和不加掩饰的躁郁中。

     他不高兴,现在最明显。

     而陈既白是不会表露出来的,他一向如此,好像只能让别人来拆解他,懂他。

     梁穗眨了眨眼,入神地看他近乎自我封闭地低头拨弦,清晰流畅的骨节线跃动在六根弦线上,挂一副黑框眼镜,聚精凝神,认真做起任何一样事情,都一副人模人样的清寂高雅。

     不自觉地,心跳有些鼓躁。

     “你跟那个乌昭很熟吗?”陈既白眼也未抬,神色平常。

     以至于梁穗都没意识到他在“秋后算账”,只是一顿,然后认真答:“也没有……他跟小田学姐比较熟。

    ” “你们经常能见到?”乐声在拨动中缓慢降调,好似专门给她一个清楚回答的空间。

     追加第二句,梁穗就隐隐觉得他有些醋了,声音更放轻:“没有,我跟他不是一个部门的。

    ” 陈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