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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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发抖的指尖握进掌心,虚弱地笑了出来,讲道:“是呀,师母,我的心脏好脆弱的,您不要吓唬我了。

     “好,”师母翻过一页书,笑道,“那我说,我会长命百岁,这种小事,阿潮不要放在心上。

    ” 我心里这才熨帖了一些,陪着她笑。

     珊珊问我要忙些什么,最近有什么案子吗。

    我搪塞两句,支支吾吾讲不清楚。

     好在珊珊对我们的工作并不感兴趣,打了个呵欠便站起身来,说要去看看李译有没有独自享用杯面。

     一时间,师母的床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坐着。

     时间太晚,我起身,刚要嘱咐师母早点休息时,就看见她抬起头来,双眼透过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我。

     良久,她说:“阿潮,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 忽然之间,我的眼底一片潮湿,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讲这句话。

    可是在我听到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这似乎是我一直在等的一句话。

     我俯下身去,拥抱了她。

     临睡时,我和张明生发了好几条短信。

    他约我在明天上午八点四十分见面。

    他给的时间说整不整,说零也不零,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我故意不去追问,免得听他胡搅蛮缠。

     睡觉时,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杨阿姨穿着淡紫色的裙子,一把拉住了被野狗追着撕咬的我。

    她将我拉进狭窄的小巷,里面堆积着许多报废掉的自行车。

    我趴在她怀里,看见她裙子上的扣子,很漂亮,用的是很特别的缝法,用不同颜色的线,传过几个扣孔,就能在扣面上结出各色的绿叶小果子。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她已经不见了,抱着我的,只是一团丝线。

     我惊醒过来。

     喘了几口气,抓来闹钟一看,还有十分钟,闹铃就会叮叮响起。

    我提前醒来了。

    简单洗漱了一些,吃了些东西,张明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说他在楼下等我。

     我慌忙抓起外套就要出门,刚踏出去,犹豫了一下,又绕回厨房,找出一把带套鞘的短刀来。

    不知道是李译猴年马月买来收拾肉食的。

     我没想过要捅死张明生,那场面太血腥,下手位置也要仔细打算。

     和他单独会面,我还是要有武器傍身的好。

     等到我上车待了几分钟才发现,张明生今天竟然很正常,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和西裤,里面也是暗色的高领毛衣,一路上很少讲话,也不笑。

    起初我还怕他在路线上做什么小手脚,直到离墓园越来越近,青草地上无数的墓碑与我们擦肩而过,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并且和他一样,情绪渐渐消散,只剩下恍惚和迷惘。

     车停了,我打开了车门。

     张明生也走了下来,他怀抱着刚才放在副驾驶的白玫瑰,回头看我一眼,就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