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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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使过了很久,也还是会有路过的人,停住脚步,摇头叹息着当年的那场惨剧。

     “可真是太惨了我和你说,就在那,当时车上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 “还有一个孕妇,据说快要临盆,她男人扑到她身上,结果两个人一起被钢片扎穿了。

    ” 哦 声音灌到曹弥耳朵里,她眼珠往右转,看向来时的方向,这才知道,原来就在那里。

     她刚才就从那里走过的。

     但她认不出来。

     一切痕迹都随时间消散了,当年那血都浸渍到柏油马路上,擦也擦不干净。

     但现在什么都没了,最深的那摊血渍所处的地方,早就变成两个四四方方的小黑盒子,把她的家人装在里面了。

     ... 又来了。

     过往纷至沓来的回忆,塞的曹弥脑子突突的疼。

    那些真的假的记忆碎片,不停用锋利边刃在曹弥脑内割出崭新的血痕。

     不不不,不要去想,不可以去想。

     明明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不是吗? 痛到极致时,连叫喊都是奢侈,曹弥从沙发上·爬起来,又因为手脚发软猛地摔到地上。

     她强撑着站起身体,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翻出抽屉里的药,熟练倒出吞了进去。

     曹弥捏着药瓶,瞳孔里都是虚幻的焦影,落不到实处。

     是了。

     曹弥想,她怎么能要弟弟呢? 她弯唇笑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好笑。

     她觉得比起养个弟弟,还是养狗好。

     养的时候心狠一点,死的时候立马换一条新的,就不会太心痛了。

     但是,她自己真的做得到吗? 第16章16/不要脸 躺在床上的豌豆王子,眼睫震颤着,睁开了他的一双眼睛。

     他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到成功救下自己的善良女孩。

     可这里没有优雅高贵的皇室公主,也没有踩着水晶鞋翩翩起舞的辛杜瑞拉。

     他被囚困于这座高塔之上。

     印入眼帘的,只有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简陋卧室陈设。

     不远处窗帘被紧紧拉到一起,严丝合缝,钻不进太多阳光。

     这间显得极为逼仄狭小的屋子,是得不到上天太多眷顾的,普通又平凡的曹弥的家。

     究其一生,她也无法从丑小鸭蜕变为洁白优雅的天鹅。

     曹弥骨子里流着咄咄逼人,从不肯吃半点亏的母亲徐凤娟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