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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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的质地,淡淡的血红如天边的云霞铺就,透着深深的苍凉颓然之感。

     那道疤……阮阮喉咙轻轻动了一下。

     似乎是发现她的细微动作,男人握住她下颌的力道加深,让她不得不回过神来。

     傅臻却是不知道,在他眼前不到半尺的距离,这世上还有人敢走神儿。

     她分明就在眼前,可似乎缺了点什么。

     傅臻唇角勾着,目光偏冷:“哑巴了?朕问你话。

    ” 他知道缺的是什么了,他醒过来的两次,都没听到她说过一句话。

     也只有汪顺然在的时候问一句,她答一句。

     他尚未深度昏迷的时候能听到一些,比如慌不择路的一段解释后,冒出来的一句不咸不淡的“陛下今日能醒么”。

     还有一句假得不能再假的“嗯”,是汪顺然问她担不担心的时候。

     除此之外,她在他面前还从未开过口。

     察觉到下颌的力道收紧,幽幽沉水香落在脸颊,她望着眼前极近的男人,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脑中混乱不堪,许久才想起他问了什么,她忙回:“不不……不怕。

    ” 分明已经努力做到平心静气,可对着那黑沉到不能细看的双眼,她还是不可控制地声音颤抖。

     轻盈若羽的声音在心口刮了一下。

     傅臻又笑起来,宽阔的肩膀在颤抖,笑得有些无力。

     阮阮第一时间就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方才他因下人冒犯,一句话便将人活活打死,她说“不怕”,在他听来,又多半有种挑衅的味道。

     可她若说“怕”,似乎不情愿为他侍药。

     “不怕,那……”傅臻略顿了下,在她耳畔笑说:“好看吗?” 阮阮登时瞪圆了双眼,很快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方才外面见到的两个鲜血淋漓的人。

     杖毙,好看吗? 她不知道这一问,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目的。

     心中兵荒马乱,袒露在面上变成薄若月光般的惨白。

     傅臻竟也觉得有趣。

     笑停了,他嘴角慢慢绷直,没有同她计较太多。